不…她还没有改变这一切,还没有弥补这一切! 她的人生不能止于现在,更不能止于赵军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手里。 她要救妈妈,要从死神手中抢回妈妈,她…不能死!! 绝境之中,姜莓突然奋起,一股力量脱离了她脑神经的掌控,直直对准了男人的弱点。 “啊——” 中年男人破了音的嚎叫撕裂灰色天空,禁锢着女孩的力量解除。 姜莓跌倒在雨地上,不可抑制地大口大口喘吸着气,像个受激的精神患者一样肌肉抽搐。 耳鸣叫嚣不绝,眼前不断地闪烁着黑色幻灯片。 雨声落在檐角很响,男人翻滚着哀嚎,她却觉得这一刻非常的安静。 缓和过后,缺氧后遮住她眸底的黑色幕布被扯开,她看见一段劲瘦的小腿。 充满力量感线条的小腿在她眼前交叠而过。 棉麻的衬衣把雨水吸得饱胀,像河里爬出的一大块水蛭,紧紧黏黏地不依不饶吸附在少年的背上。 她恍惚想到,这场雨怎么下得这么大,坠得正值茂华的少年没有一点年少的张扬轻狂。 栾鹰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地上扭曲打滚的男人,仿佛在看一只被鞋底狠狠撵出汁液的蜷缩虫子。骨节修长的手在男人的衣襟缓慢又有力的擦过,猩红骚臭的液体就这样留在了男人的衣服上面。 受伤的唇角生硬扯了扯,下一刻,他扛起了赵军走出了单元楼。 … 目睹这一切的姜莓倚在地上轻轻喘息,浅茶色的眼瞳微微缩着,不可置信。 栾鹰刚才…单手拎起了赵军?! 一个一米八几,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 要知道,栾鹰不是个浑身肌肉的健美冠军,也不是什么练习举重的专业人士。这个年纪,也才是刚入学的高中生,可他却把一个成年的大汉单手拎起。 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在脸上嬉戏的雨水变多了,姜莓躺在原地,尽量平缓着震惊的情绪,滚珠似的水滴密集地叫她来不及喘气,喉头那点梗塞有些难咽。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帮忙…那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姜莓做出决定的时候,没经过太多思考。 后知后觉的另一种设想更是叫她心凉了大半截。 那如果刚才不是她突然间的如有神助,栾鹰会怎样…看着她活活被掐死吗? 通过她的死亡,栾鹰不是正好能消除了赵军这个麻烦。 如果换作任何一人,都会优先选择救助而不是冷眼作壁上观。可偏偏以栾鹰的处境,利弊正是相反。 ……果然,栾鹰还是那个栾鹰,一点没变。 也一点……不值得让人帮助。 提不起力气,她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任由雨水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冲刷。 离去的栾鹰再一次回来。 湿透的薄衫贴出他劲瘦的腰肢,透出的肉□□惑在这种场景下让人产生不了浮想联翩的念头。 他斜眸,挣扎时姜莓掉到地上的小红伞翻倒在地上,里面已经蓄了不少的雨水。 栾鹰把伞捡起,慢条斯理地端着伞骨转了几圈,不锈钢的银色在指尖翻滚。在姜莓的注视中,栾鹰将伞骨支在了她的脸侧。 小红伞盖住她的脑袋,小小的伞面为她支出了一方没有雨水浸扰的天地。 湿漉漉的额发似乎有些碍眼,栾鹰把它们捋到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