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有偷跑。”如今橘淮南已经懒得反驳他对自己的称呼了,她没有解释今天的纷争是怎么回事,潜意识里同样不觉得自己有义务详细说明,她觉得刚刚他下手重了点,却也不打算对此发表意见。 她从怀里取出一卷绷带和用略有些褶皱的信封装载的百万纸钞:“给你。” 云雀恭弥毫不客气地收下。小小年纪已经学会黑吃黑精髓的两人在日光见证下完成了一次心照不宣的交易。云雀恭弥将绷带缠绕在伤口上,咬断之后娴熟打了个节,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问她:“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出来,安分待着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他看了看她瘦弱的小身板,她的模样并不是非常典型的东方面孔,皮肤冷白,于是那些打架造成的新旧交加的伤痕被衬托得格外显眼。在他都会受伤的混战中,她完全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如果你是在问我为什么总是找机会溜出来,我会告诉你,因为孤儿院的生活和外面不一样。”此时橘淮南已经能将日语说得特别流利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有不用拼上性命也可以的地方。” 她的神情平静,仅仅是在讲述事实,既没有对自己生存环境的埋怨也没有对“外面生活”的向往,仿佛只是发现人生也拥有“多样性”,所以产生好奇。 ——好奇心会害死猫。 云雀恭弥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稍微缀在后方的橘淮南继续道:“我想上学…” 尾音戛然而止。 云雀恭弥疑惑垂眸。 方才还在说话的女孩子面朝大地直挺挺地倒下去。他蹲下,听见她呻.吟了一声,搁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才撑住地面,抬起上身。鼻血滴落,白皙的小脸染上尘埃。 云雀恭弥看着她:“走路也能摔?” 瞬间失去意识又很快恢复的橘淮南同样一脸茫然。刚才她毫无防护地倒地,不仅是鼻梁疼痛,与水泥地接触的部位也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她揉了揉鼻子,然后摸了一脸血。 她捂住鼻子:“有纸巾吗?” “没有。” “那我回去处理。”血液顺着手臂滑出一道蜿蜒的轨迹,最后消失在手肘处。她跑起来,不忘跟他道谢和再见。 后来再见面,就是在学校里了。橘淮南如愿以偿上学之后,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云雀恭弥,无他,只因为这家伙的巡视范围已经扩展到了并盛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