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时做的质子?” “大概……”盛誉掰掰手指头,“九年前。当时楚王也就十六七吧,在鞑剌待了一年,就赶上老王爷整顿四州军,鞑剌王君怕老王爷发兵北上,这才把楚王给送回了大瀚。” 那这么说,沈鹤亭与李怀玉第一次见面,正好是他做质子的时候。 结合之前发生的那么多事,花纭总怀疑这场局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等着坐收渔利。 难道那个人就是李怀玉么? 可这个答案,花纭终究觉得差了些什么。 ——理由。 李怀玉没有坐收渔利的理由,抑或他没有跟沈鹤亭、花从文斗的资格。 他那么想要皇位吗?抛开京巴的事,花纭重新想了想李怀玉。 客观而言,之前李怀玉恨不得离朝政八丈远,靖州战乱、那么大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摆在面前,他也只是蹲在国子监修断壁残垣。若非花从文谋反,他可能会一直留在工部。 他也什么都没有,李怀璟尚可握着从明宇那抢来的二十万大军,虽极有可能这些兵最后拨给燕王军的只有原先明家军的四中之一,但他也是有资本有底气的人。 而李怀玉呢?他除了个摄政的虚名,什么都没有。沈鹤亭架在他头上,把楚王府整个架空。京巴的事过去之后,沈鹤亭一道密旨下去,楚王连自己的府兵都没保住,换了一批紫甲卫来“保卫”王府。 沈鹤亭手眼通天,李怀玉到底有多大道行,能在他眼皮底下作妖? 花纭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 她怀疑这鄞都中的每一个人,此刻连她依赖的沈鹤亭,花纭也觉得愈发看不懂了。 他跟李怀玉一早就认识,但从未跟花纭说起过;他在鄞都的生意还有发生过那么多怪事的朝晖酒楼,他也从未承认过那是他的铺子。 沈鹤亭对花纭隐瞒了许多,关于他的复仇,关于他的阴谋。 “盛大人,我们去找指挥使吧,”花纭轻声说,“我得问问他,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李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