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在太医院煎的药,微臣都会命徒弟将药渣收好。三日前太医院开过的、煎过的所有药随时可供娘娘查验。” 他态度极为刚正,就差跟花纭挑明了太医院不会有人弄虚作假,便是三司会审也没在怕。岑静身上透着一股医家的认真与正直,花纭瞧一眼他的神情,就忍不住相信岑静。 花纭深吸一口气,道:“药渣,药方都留下,岑太医你先退下吧。” 岑静不动弹:“微臣须得给您请平安脉,才可记录今日坤宁宫的脉案。而且您说身子抱恙,无论如何,都请让微臣号脉。” 让他号脉不就暴露自己没有怀孕了吗?花纭平日里都省了平安脉,绝对不能在岑静这露馅。 花纭威胁岑静道:“这是懿旨,你岂敢不遵?” “微臣为娘娘号过脉,也好向沈掌印报您的平安。”岑静手里握着帕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娘娘便不要为难微臣了。” 师哥……真是无处不在。 花纭求救似的望向紫阳,见她默许,才伸出自己的右手给岑静号脉。 岑静覆上手帕,两只手腕都号过,对花纭说:“娘娘是不是感觉胃胀、食欲不佳?” 花纭疑惑:“怎么说?” “娘娘近日少食油腻,多去御花园走走,”岑静整理好药箱,神情严肃,“这样消食儿快。” “……”花纭心道我贪嘴多吃了两口不消化,多大点事说出来作甚?回去你写脉案,再过几天阖宫上下都知道哀家贪吃积食了。花纭不耐烦地撇过头,不禁在心里抱怨沈鹤亭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岑静不用猜就知道小太后心里肯定骂他呢,不过他也不是那不知变通的人,道:“娘娘,微臣不会把这些写进脉案里的,也不会跟沈掌印说的。” 花纭这才松了口气:“那就退下吧。” “微臣告退,”岑静趋步离开,花纭瞥一眼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紫阳手里的药渣。 花纭自说自话:“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