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了温暖,竟开始贪恋鄞都的好春光了。 沈鹤亭将小盒子贴身放好,道:“奴才……定不辱使命。” 花纭满意地勾勾唇角:“杏花,待你归来之时,记得给哀家带一朵靖州的杏花。” “奴才记住了,”沈鹤亭的热泪打在铁指上,“娘娘在鄞都,万事行使之前定要询问姚铎,奴才不在,娘娘……” “哎呀你这人,一句话要说好多遍,”花纭口是心非地说,“快走吧,莫误了时辰。” 沈鹤亭颔首,调转马头往队伍的前方去。他卫缄打了个手势,卫缄晃动旗帜,引领紫甲卫启程。 花纭目送沈鹤亭远去,黑夜淹没了离人临别的泪水,只得靠一丝魂灵的牵挂让他们行至半途又为彼此回首,直到视野中只剩一团薄雾与夜幕,才彻底收回目光向各自的前路奔去。 平安归来,师哥。 — 花纭以为自己就是出一趟城而已出不了大事,回了宫才发觉李怀璟已经等了她许久。 紫阳提早给花纭准备好了手炉与热水,等见到花纭发觉果然把妆哭花了。手忙脚乱地收拾完小太后,在她面见李怀璟之前,先提醒道:“娘娘,燕王今晚来,是鄞都城中当真出了大事。婢子已经通知姚指挥使进宫,待会您莫被燕王牵着鼻子走。” 花纭侧眸瞥一眼屏风后等待的李怀璟,直觉那双杏眼深不见底,她小声问紫阳:“什么事?他有没有跟你说?” 紫阳警惕地环顾四周,对花纭附耳言:“恐怕与先帝有关。” 花纭心想莫不是谁发觉了沈鹤亭弑君,一颗心都揪到了一起。她瞳仁一沉,强迫自己松开眉头,提前摆出滴水不漏的笑容,对紫阳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掌印替哀家奔赴前线,哀家也要替掌印守好鄞都。姚指挥使来,便让他去后殿等哀家,莫让他与燕王碰面。” 紫阳点头:“婢子遵旨。” “燕王此时进宫,是有什么要紧事与哀家说?”花纭坐在凤椅上,直视李怀璟的眼睛,想从中一直看到城府之底。 李怀璟端起面前的托盘,掀开遮挡的丝绸,赫然是一支精钢镶金丝的霸王弓箭:“回禀娘娘,今日秦榆王出殡之时,臣与仪仗行至朝晖酒楼,此箭直接射到小璞的棺椁上。丧仪结束后,臣到朝晖酒楼查探,在其四层的雅间窗台出发现了一块磨损的痕迹,其宽度与深度大致与霸王弓相称。臣询问了酒楼老板,查了预订账本,发现那雅间由花丞相的三公子花栀订了一个月。除花栀的人外,店家不会向外人开门。” 紫阳代替将托盘呈到花纭面前,花纭仔仔细细地观察那支箭,与先前火烧桂榜那支无差。短短几日霸王箭出现两次,花纭心想恐怕过不了几日鄞都就有景熙帝死而复生的传闻。 李怀璟跪下,恳求道:“小璞本就死的冤枉,花相闯宫抢人也就罢了,出殡之日竟还要拉弓往小璞棺椁上射箭。臣无法容忍,奈何手下无确凿证据,还望娘娘下旨彻查小璞薨逝真相,还小璞与臣一个明白。” 花纭就知道李怀璟还是要将小璞的案子放在首位,她打算用缓兵之计,道:“燕王,并非是哀家不给小璞主持公道,是现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第二次秋闱刚刚结束,北疆告急外忧内患,哀家实在腾不出手去查这件案子。不过燕王殿下放心,霸王箭哀家收到了见到了,此事关乎江山太平,哀家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娘娘要息事宁人,臣明白娘娘苦衷。而且臣明日即将与简倦北上,小璞薨逝背后之事恐怕不能亲力亲为。”李怀璟的态度十分诚恳,“但臣以为,霸王箭刺进小璞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