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沈钦停驻在原地,许久,才轻声道:“我真的喜欢你。” 少年独白随着风声飘然远去,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听到。 她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蒲以柳去了余枫家的纸扎铺。 余枫自然是温柔似水的,见到蒲以柳恼哄哄而来,问清缘由,便温声出言劝导:“不要和你父母置气,他们也是为你好。” 蒲以柳眼里含着泪,哼了一声。 余枫叹口气,摸摸她的脑袋:“我这边还有生意要忙,你先坐一会儿。” 蒲以柳擦擦眼泪:“我帮你。” 蒲以柳帮着余枫忙到夜里。 一直忙活着,如今冷静下来,蒲以柳的气也消了:“爹娘再怎么样,我也不该负气离开。我该回去道歉了。” 余枫顿了顿,问:“若是你爹娘,执意不同意我们的事呢?” 蒲以柳沉默很久,抬眼看他,眸子亮着:“我喜爱你,自然会珍重这份感情,我也会尽力去向爹娘争取。” 她默了片刻,接着说:“但是若是爹娘执意不许,他们是我爹娘,生养之恩大过天……” 再多的话蒲以柳没有说,可余枫已经了然。 余枫绷直脊背,用力把她拥在怀中,温声承诺:“你等我,我定会努力,让你父母看得起,然后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过门的。” 蒲以柳笑笑,和余枫道了别。 夜深人静,余枫想要送她回家。 蒲以柳反身把他推了回去:“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就是那日夜里,她遇到了意外。 那夜无雨,却是雷电交加。 狂风嘶吼,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 天真冷啊。 好冷啊,真的好冷。 夜里寒霜露重,地面冰凉,砂砾尖锐,唯独覆在她身上的那个陌生男子。 浑身滚烫。 后来的许多事,蒲以柳都记不太清了。 她不记得事情过后自己如何回了家门,更不记得这件事怎么会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他只记得爹娘整日愁云惨淡,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再后来,余枫来求亲了。 这一次,蒲父蒲母同意了。 只是成亲后,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蒲以柳其实对那夜的事不是很在乎。 她确实是难受了几日,但是也仅此而已,她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她又没做错任何事,她不需为此感到羞愧。 可是好像别人不这么以为。 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闲言碎语如风般不断入了她的耳。 从前那些见到她都笑盈盈夸赞她一身好医术的人,如今却换了副嘴脸。 他们都说她交了大运,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得了余枫青睐。 他们说她真是不要脸皮,出了这种事还能活下去。 他们说余枫真是重情重义,与她这种女子并不般配。 蒲以柳起初并不服气,论本事,她有医术在身,论其他,她家世性情容貌皆不差,怎么就不堪为配了。 起初她听到这些话时还会反驳,再后来,她也不愿意与他们争论了。 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