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盐不进,刀枪不入啊。” “多谢夸奖,”宋弥新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比出一个请的姿势,“赵先生,饭也吃了,天也聊了,可以请尊驾从寒舍离开了吗?” “你送我。” “又不是没腿,自己走,”她直接拒绝,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扭头看他,“你不请自来,你拎来的那些茅台茶叶,我一毛钱都不会转你。” “嗯,那些是送你家人的,你的也没少,待会儿下楼给你,”辽原挑了一颗千禧果洗净塞嘴里,右脸颊鼓出一个圆弧,表情不以为意,“去把羽绒服穿上,外面冷。” 宋弥新呵呵两声:“自个儿留着吧。” “真不送?” 宋弥新斩钉截铁:“不送。” “那恐怕,由不得你,”千禧果的汁水充盈,甜且解渴,一个千禧果吃完,薄唇沾着潋滟水色,他笑,“不想送,也得送。” 眼皮一跳,身侧擦过疾步走出去的辽原。 “伯父伯母,叨扰你们这么久,我该回去了,这不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家还没回,下次我再来看望二老,”他姿态做得很足,有礼有节,侧身看向宋弥新,“弥新,你送我出去吧。” “对对,让顶顶送你,赶紧回家看看,你父母肯定也想你了,”张女士连忙把羽绒服保暖裤找出来,往宋弥新怀里一塞,“快把衣服换了。” “……” 昨夜有雪暴,积雪盈尺,小区物业一早就在铲雪,主路积雪很少。宋弥新走路速度很快,急着把人送走好回家,走出去两三米远,等两分钟,再走出去两三米远,又等两分钟,辽原始终不紧不慢,散步似的。 “大哥,你能走快点吗?” 辽原摇了摇头,速度更慢:“吃撑了,走不动。” 在宋家,宋弥新的妈妈太热情,一碗又一碗的给他盛饭,说他是两个半大小子,按两个半大小子的饭量给他整。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老子吃没吃穷不知道,他反正撑得走不动道。 宋弥新让他磨得没脾气了,虎着脸站在梧桐树下,辽原走近,低了低头,问道:“生气了?” “嗯,生气了,”宋弥新仰起脸看他,狐狸眼里装满了算计,“不想让我生气也可以,你保证永远别来我家,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生气了。” “想得美,”梧桐树梢扑簌簌抖落几粒碎雪,一朵雪花落在错叠漆黑的睫毛尖,他勾唇笑了,“那你还是气着吧。” “?” “气成小河豚,我抱回家煮了炸了吃,”辽原煞有介事地想了半分钟,“河豚有五吃,一吃汤汆葱油河豚、二吃椒盐豚鱼皮、三吃牛奶蒸豚肝、四吃河豚鱼汤面、五吃豚巢养生酒。” “你想我怎么吃?” 眼神怔了怔,忽然一阵风起,梧桐枯枝不堪承受积雪的重量,摇晃着飞洒下一小团一小团的雪屑。 落在他们头顶、肩上。有几团雪屑落进羽绒服领口,冰冰凉凉,冻得她情不自禁缩起脑袋往羽绒服领口埋。 却让冰雪冻得更难受,忍不住嘶一声。 辽原看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拂去了碎雪,他俯颈看她,眉眼在风雪里温柔。 “好像我们一起白了头。” 心口一窒,宋弥新撩起睫毛,目光怔怔地望着他。 忽而卷起的风吹得枯枝颤颤,他横起手掌挡在她的头顶,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