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观看监视的种种变态待遇,他们不会有任何尊严。 “试验和你没有关系。纳粹本性就是这样。”望着她神情,也看到她多了两个黑眼圈的萨沙伸手主动握住了她的胳膊,“思嘉,可以扶我出去走走吗?” 思嘉赶忙抓住这根情绪上的救命绳。斐迪南错得离谱,根本不是萨沙需要她救命。是萨沙能让她免于发疯。萨沙说,这不是她的错,那就不是她的错。 她找了件大衣,给萨沙披在肩头抵御严寒。萨沙的手十足温暖,轻轻覆在她的手指上,给了她力量。她搀扶着他走出医务室,一起远远看着人流人群。广场上人多拥挤,门格医生和其他人指导着把苏联俘虏及犹太人分成左右两边。其中右边一列开始沿着路,顺着标志“消毒”的牌子移动。 冬季的太阳早已落下,集中营的照明灯亮起。灯光总代表希望。可这儿不是----思嘉麻木转头,看向灯光最亮的那块地:淋浴室。多荒诞滑稽啊,那地方前排的草坪上,还等候着一排理发师。他们会给进去的每个人先剪头发。 思嘉从不觉得冷。但此刻只有萨沙温暖的手能让她不发抖。 “我是42年春天,在哈尔科夫的大搜捕中和当地的游击队一齐被俘。”萨沙轻声说,“我记得每个人的名字。政委科诺夫斯基同志。德国人首先杀死游击队里的政委。活下来的……居然是我。” 他语气平静,思嘉转头看他。他的眼眸灰蓝色,像西伯利亚冰原一样,极深沉的情绪藏在他心中——他起码在坚持求生,是吧?他不会觉得自己是该死的人吧? “萨沙。”思嘉左右环顾,党卫军看守只是不近不远地巡逻。她要把他从危险的地方捞出来!她对一起慢慢行走的伤员说,“萨沙,你肯定会切面包,或者随便煮个什么汤吧?” 萨沙看向她。 “我想预订你痊愈后当我的厨子……”姑娘舔了舔唇,说话吞吞吐吐,“你懂的。我在这常驻,每天出现也要有一套标配仆从……”她说到仆从这词时含含糊糊,带着惭愧。“你就可以住到那栋楼里面去……可惜是地下室。” 见萨沙不回答,她怕他一口拒绝,更怕他以为她要使唤他,又说,“我没忘记你说过最后一颗子弹存在的重要意义。萨沙,我希望是你。由你判断,由你把握,你……你贴身跟着我才可能监督我呀。一旦你觉得我要投敌泄密了……但无论如何,不要彻底否认让我成为你可信任朋友的可能,好不好?” 萨沙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谢谢。这是我的荣幸。而你,早就是是我信任的朋友同志。” “那可以给我一个朋友同志的拥抱吗?” 萨沙如她所愿。思嘉一头扎入他的怀抱中,这是一个单瘦却坚实的肩膀,让人安心。萨沙轻抚她的头发,他身上的绷带纱布气味是治愈的味道,思嘉深深呼吸,最后踮脚,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作为同志和朋友,我亲爱的萨沙,我想要带着你,看到胜利,看到一个伟大的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