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不疼了,定是落水受了寒。” 谢长安平静的眸光落在她手里的瓷碗上的,挣开她的搀扶,握住她在冰天雪地里冻得通红的手说:“过会儿再喝,我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偶尔头疼罢了。” 雪婳被她拉住手,脸上上表情有些呆滞,虽然小姐从前也待她很好,但这么亲近还是头一回。 小丫头手冰凉得很,谢长安看了一眼炭盆,炭火在里面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光映在她苍白的面庞却染不上一丝温暖,那跳动的火苗逐渐扭曲似乎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谢长安猛地抽离视线,微微躬起单薄的身子,压下胃里的阵阵翻涌。 雪婳大惊失色,一脸慌乱连声问:“小姐?!您怎么了?哪儿疼?” 谢长安缓了一会儿,虚弱地摆了摆手,哑着嗓子开口:“扶我去床上休息一会儿。” “是!”雪婳忙不迭应声,扶着她过去,谢长安浑身有些脱力,大半的力气都压在小丫鬟身上。 雪婳把她扶上床榻又帮她殷切地掖好被角,才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小姐,你一定要喝药啊,如果不喝药病就不会好,姑爷这会儿跟相爷他们在前厅待客呢,晚点时候宴席散了就会过来,今天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过分单纯的小丫头说完脸颊疏忽一红,微醺的颜色。 谢长安却如同心脏被人猛地攥紧,喘不过气来,捏紧了被褥,脸色愈发的白。 雪婳不知道她心中悲痛,一边收拾地上的惨状还一边念叨:“小姐打小跟姑爷一块儿长大,全盛京的百姓都赞誉小姐姑爷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现在好不容易过门了也算得偿所愿了,改日咱们一定要记得去姻缘庙里还个愿。” 廊檐外漆黑的天幕之下絮状的白雪漫天飞舞,银装素裹的天地间充斥着荒凉的气息,冷气吸进胸腔把还在跳动的心脏一块儿冻僵。 谢长安偏头看向一边,屋子里巨大的喜烛倏然落下一滴血泪来。 前世她一错再错,这一次决不能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