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完,她又仔仔细细把谢长安的手来来回回翻看半天,确认没有伤着一丝一毫才放下心来,松手说:“还好没伤着,大喜之日若是生了血光之灾可是忒不吉利了。” 她朝谢长安扬起一个开朗又腼腆的笑。 谢长安茫然:“大喜之日……谁的大喜之日?” 雪婳憋着笑问:“小姐,您是成心逗奴婢开心吗?” 谢长安的脸色很白像是在恐惧什么,表情也完全不似在开玩笑,雪婳的笑渐渐撑不住了。 她心中升起疑窦,伸手踮脚抚上谢长安的额头:“小姐……您不会真的不知道今天是谁的大喜之日吧?您没事吧?” 谢长安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雪婳的手:“今年……是哪一年?” 雪婳表情越来越凝重,老实的说:“大晋三十八年。” 谢长安脸色骇然,为什么会是大晋三十八年?! 她快步冲到梳妆镜前,镜子里穿着喜服顶着华丽凤冠的自己面庞白得像鬼,眼底是深深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垂头看去,身上的喜服并不是裴寂雪命下人给她准备的那件,这件喜服做工更精细考究用心程度非普通嫁衣可比,一眼便知价值连城。 这件嫁衣是她出嫁前,大哥和二哥送给她的新婚贺礼,他们花重金搜罗盛京城内手艺最好的一批绣娘耗时好几个月才赶在她大婚之前完成交到她手中。 镜中人弯弯柳叶眉,瓷白的肌肤像上好的羊脂玉,黛眉有些凌厉,有着将门千金的美艳,比起几年后的自己脸颊肉了许多。 她的视野很快被泪水模糊,目光缓慢扫过屋子里的摆设,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想起来了,这里是丞相府,也是他们当初洞房花烛的地方。 雪婳忍不住皱起脸小声嘟囔道:“都怪那王夫人!” 王夫人?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王夫人是裴寂雪府中一名舞姬,后爬床成了侍妾,最后又因一时不慎触怒了裴寂雪被他命人丢进蛇窟喂了蛇,恐怕她到死都不明白自己说错了哪一句话。 谢长安已经没印象了,她淡声询问:“王夫人她做了什么?” 雪婳满心都是对所谓的王夫人的不满 ,整个人都炸毛了:“如果不是王夫人撞小姐您那一下,您也不会跌进池子里,这大冬天跌进池子里多冷啊!小姐您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长安这下终于确定了,她没死,不仅没死还重回到了她跟裴寂雪的新婚之夜,是后来一切悲剧的起点。 大晋三十八年是她刚及笄那一年,那年她也不过才十五岁。 只是前世新婚之夜她没遇上什么王夫人。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不管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的目的都不会发生改变,那就是复仇。 那些死亡她还有余力去挽救,这一次她要倾尽所有! 大晋四十一年,长安侯府被抄,侯府代代忠心耿耿,没有一个人反抗,十日后被问斩,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小姐?”雪婳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谢长安如梦初醒,从刻骨的仇恨中抽离出来,她指尖抚上额角:“没大碍了,我就是头还有点疼。” 雪婳闻言有些忧心,她快步上前端过方才放在一边的药碗:“小姐,这是大夫给您抓的药熬的,我熬了几个时辰才熬出来的,您快喝了吧,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