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硬拉着男孩走了。 凌枝月感觉眼睛下面有些热热的,她抹了一把,混着雨水全抹了干净,继续朝雨里奔去。 待离家里还有一里路时,凌枝月看到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正打着伞小心翼翼走在雨里,直直朝山下走来。 凌枝月连忙跑上前,脆声叫道:“姥姥!你怎么来了?” 倪婉珠眯着眼,看到眼前已淋透了的孙女,连忙将手里的另一把明黄色的伞递到她手上,开口说道:“月女,都怪我,昨天没听天气预报,害你淋了这么大一场雨。” 凌枝月心头一阵暖流淌过,她咧开嘴摇了摇头,像只摇着整个身子甩水的萨摩耶,说道:“没事的姥姥,今天周五,放假开心,淋了就淋了。” 说罢,便紧紧牵起姥姥的手赶紧回了屋。 * 凌枝月洗完热水澡,就进屋写作业去了。 白黄色的灯光下,作业本翻到第一页却一动不动,她静不下心。 她时不时朝院子大门望去,雨已经停了,地上满是泥泞,她还没等到那个身影。 班会课上,江胜寒说完那番话后,胡为怔怔地呆在了原地,还是江胜寒喊他一起去他家做家访,他才有了反应。 想必现在江胜寒还在胡为家中。 过了许久,夜已深了。姥姥已经睡下,凌枝月还在写最后的作业,门口传来汽车的驱动声。 凌枝月赶忙来到门口,汽车已经驶远,只在泥泞的土路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门前空无一人,她打了个冷战。 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吐气,凌枝月转过身,只见江胜寒斜斜地倚在砖墙上,猩红着眼看着她。 他脚边放着一个黑箱子,上面沾满了泥,这已是他的全部行李。 凌枝月蹙紧了眉,一只手提起江胜寒的箱子,另一只手正准备虚扶住他,朝院子里走去。 只见她刚驾轻就熟地从臂弯下勾过手揽住江胜寒,他的头却堪堪置在凌枝月的肩上,眼睛不受控制地阖了起来,一滴泪直直滑落。 凌枝月被压得连退了几个小碎步,他的外套蹭到了她的鼻口,一身酒气混着琥珀木香扑鼻而来,这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