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让你这般羞辱?” 全班都倒吸一口凉气,纵使他们在内心抵触江胜寒,但也觉得胡为当面这般指责还是做得过分了些。 凌枝月心中腾起一股气,她捏紧拳头,朝胡为大声喊道:“胡为!别说了!” 再转头看向江胜寒,只见他还是一脸平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胡为梗着脖子,依然很狠地盯着江胜寒,丝毫不退让。 江胜寒终于站起身朝胡为走去,他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噔噔地响着,每个人听到这声音心里都不自觉地一紧。 胡为看着江胜寒的眼睛,他又感受到了那股极强的压迫感,他突然像泄了气,往后退了几步,但又赶紧捏住讲台桌角,将自己稳了下来。 江胜寒终于走到讲台,他瞥了胡为一眼,转过身面朝台下的学生,幽幽开口说道:“不过……赌几块钱……而已?” 他重重地咬着这几个字。 他似是被这句话逗笑,舔了舔唇,眼神却是冰冷的,他又接着说道:“没错,我江胜寒是杀人犯的儿子,而我父亲杀死的,正是我的母亲!” 全班同学虽已隐约听说这件事,但真的从江胜寒本人口中听到,却是另一番滋味。 凌枝月心里一阵震动。 江胜寒眼底都起了寒意,还是缓缓开口:“你们想知道我父亲为什么杀了我母亲吗?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他刚开始只在村里赌些小钱,但赌着赌着,他却怎么都不满足,还跑到市里上大桌赌大钱。我们原本和睦的家庭也因此……破碎了,他们在我九岁那年终于离了婚,但他却依旧频繁找我母亲要钱,一言不合还殴打她,直到去年……我母亲被他打死了。” 他说完,似已用尽了力气,轻阖上眼,但眉却深深蹙着。 全班同学心里都感到极为震撼,他们一动不动,不发一声,似是在用力消化刚才听到的话。 忽地,江胜寒睁开了眼,他的眼里泛起了红血丝。 他转过头,看向胡为,浅笑了下,继续说道:“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们却可以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如果你一直赌下去,小赌变大赌,恐怕将来你们的孩子也会像我一样——被人当众耻笑。” 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凌枝月却觉得江胜寒像个行刑的刽子手,残忍地拿着刀,一寸一寸地割着他自己的肌肤,要将心脏掏出给人看。 痛极了。 * 凌枝月走出学校时,湛蓝的天空突然变得灰暗,一阵狂风大作,白雨说下就下。 她忘了带伞,又和王朵朵夏颂阳不同路,只得撑起校服外套,独自向雨里奔去。 路过北河中心小学时,门口灰压压站着一群家长。见自家孩子出来,连忙将雨伞打到他们头顶,还有的递给孩子印有动画人物的花色雨衣,孩子们都乐地直咧嘴。 人群间隙,凌枝月看到保安室屋檐下站着一道熟悉身影,那男孩约莫十岁左右,眉眼和她很相似,他又比上次见到时长高不少,颈上还戴着红领巾。 凌枝月蹙了眉,刚想避开快步走远,却远远地被那男孩的清脆响亮童声叫住:“姐。” 凌枝月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朝那男孩看了过去。他的表情很是欣喜,手臂也极夸张地左右摆着,眼见就要冒着雨朝凌枝月这边跑来。 突然,他背后的书包被一只苍老的手拉住,一把伞打到了他的头上,那老妇人深深看了凌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