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自小被娇宠长大,性子也比寻常女儿家更任性霸道一些。 当年太后和皇上属意郡主做太子妃,郡主心中不愿,曾私下对她和银翡说,未来的夫君,若是身边和心上都并非只有她一人,那她宁可终身不嫁,也不轻易就托付了终身,太子已有姬妾在旁,并非她的良人。 如此惊世骇俗之语,冷翠在震惊的同时,心中对郡主也多了数不清的崇拜。 这个世道,女子生而艰难,但是郡主不一样,她想要的,总是能得到。长公主和太后,乃至先皇,都对她有求必应,生怕让她受丝毫委屈。 只是在和太子的婚约一事上,三位尊长十分坚持,郡主难得不能如愿,但再怎么样,那也是太子正妃,未来的国母,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至尊之位啊。 郡主就是这样,哪怕是她不要的东西,也是别人可望不可即的。 当时因着和太子的婚约,郡主和长公主赌气闹了好一阵。 没过多久,叛军入城,四处动乱,儿女婚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再后来,郡主消失了近两年的时间,期间发生了何时,郡主一问三不知。长公主严令此事不得外传,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她也不敢揣测。 在她心里,郡主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只是现下,因为沈家的逼迫,郡主要去投奔一个素昧蒙面的男人,还有极可能要嫁给他。 他能给郡主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 — 次日一早,谈玉姈还在被窝里贪睡,就听见笃笃的敲门声。 越往南走,气候越是湿冷,寒气像是能钻到人骨子里一样,她在睡梦中不自觉的将自己裹在被子中,像一只蚕宝宝。 昨夜是银翡陪她一起睡下的,但是这丫头睡得比她还沉。连日赶路,她眼下也一片乌青。 谈玉姈不忍叫醒银翡,她自己也不想下床,只不甚清醒地出声问道:“何事?” “姑娘,似有黄雀,我们得尽快上路。”是李衷刻意压低的声音。 黄雀是他们商议好的代号,指沈家的追兵。 一瞬间,谈玉姈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一刻钟之后,一行人已经收拾妥当,驾着马车,出发前往渡口。 谈玉姈上车之后,李衷才道出前因后果:“昨夜王勇守夜,听到一队人打马经过,今早去路边查看,马蹄印和禁军惯用的方胜纹马掌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虽不能确定就是沈家派来追我们的禁军,但还是小心为上。” 谈玉姈点点头,心下有些沉重,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姑娘还是吃点东西垫垫吧。”冯氏递来点心。 谈玉姈没有胃口,让几人分着吃了。 一行人到了渡口,李衷去包下了一条客船。 庐陵河网密布,江河上帆樯如云,渡口人声鼎沸。 谈玉姈正要踏上船只,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李衷余光瞥见一褐衣男子持剑向谈玉姈袭去,身形如电,动作迅疾将她推开,然后当胸一脚,踢得男子连连后退。 李衷大喝一声:“姑娘快走!” 忽然又闻身后袭来数道剑声,李衷侧身躲过,紧接着抽出佩刀,两名亲卫也拔刀上前,几人缠斗起来,刀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百姓惊叫着四逃散开来。 谈玉姈匆匆上船。 突然,寒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