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夫人身体有恙,我让容矩去替我送些药材给她。”钟氏身子弱,时不时卧病在场,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谈鸿光嬉皮笑脸道:“原来如此,昨日听闻废太子和离放妻,我还以为表弟是去谈宅会佳人……” “还请表哥慎言。”崔序出声打断了他。 谈茂问道:“废太子和离,怎么回事?” 提起此事,秦国公夫人王氏没好道:“还不是咱们的皇后娘娘,非要让国公府为这女子再择一贵婿,特许她从国公府出嫁,要我说,女子从一而终是本分,府中女眷的名声都被连带着她败坏了。” 当年太子选妃,谈茂和皇后唯恐他寻一有权有势的岳家,脱离了掌控,才给他安排了谈家旁支的女子,现在太子被废,谈玉姈已然没了用处,和离也好,再嫁也罢,谈茂并不在意,想来是继室和长女斗气。 谈茂正头疼着,就听见二儿媳纳闷道:“居然和离了吗?我怎么听手下人说,外面都在传,谈家女儿忠贞不二,要跟着废太子一起流放呢?” 谈月芙垂眸,撇了撇杯中浮沫。 谈茂眉头一皱:“此事当真?”说着便传来管家问话。 确认了外间确有此流言,王氏当即不满道:“我就说这女子不详,现在外面都传她的好名声,可她偏偏和离了,这下就算她不住进国公府,外面人也等着看我们家的笑话了。” 外人只知废太子娶皇后的侄女为妻,至于是亲侄女,还是远亲,没多少人在意。 几房都各有未出嫁的女儿,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三太太眼珠一转,灵机一动道:“时间仓促,恐怕官府的户籍还未处理,既然外头都传她并未与废太子和离,那就当做没有和离这回事。” 二太太嗤笑道:“弟妹说得简单,人家好不易和离了,可以舒舒服服待在尚京,哪肯犯蠢去吃那颠沛之苦。” “她的寡母弟妹都在尚京,让她听话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吗?”四爷谈章一语中的,直指要害。 三太太便笑道:“还是四爷有谋算。” 秦国公一锤定音,对着三太太吩咐道:“这事就交由你来办,都是同宗,注意分寸,切记不可伤了彼此和气。” 三太太笑容一滞,这得罪人的活计怎么就摊到她头上了,只得笑着应下。 秦国公在这个偌大的府邸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向来说一不二,没人能改变他定下的决定。 众人谈笑间,便把谈玉姈的去处定下了。 崔序一颗心直直下坠,即使秦国公抬举他,但他依旧人微言轻,在这样的场合,甚至都没有他插嘴的余地。 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饱读圣贤之书,从小被同龄人的艳羡嫉妒和长辈的赞赏期许包裹着,他想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 迄今为止,他所遭遇的最大挫折就是父亲的亡故,他作为崔氏宗子,不得不挑起重振家族的重任,但是他依旧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可如今,他竟然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谈大姑娘的一生,就这样轻飘飘地被他们几句话改变了。 崔序迷惘、痛苦、挣扎,他将自己锁在书房中灌醉,满房的经史典籍,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听见书房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清泉在门外急得直跳脚,身后却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表哥既然不开门,那就把门踹开吧。” 清泉赶忙转身行礼道:“三姑娘,公子吩咐了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