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几卷书,我猜这张纸就是从他们书里飘下来的,但他们二人居然不知。我捡到后,就悄悄掉头来找你。”赵姝儿抓过洒金笺往黎慕白鼻子底下凑,“你看,上面还有香味呢!你闻闻。” 黎慕白细闻,果真有一股子特别的香气。 “这香气与朝莲公主屋子之前留下的香气类似。”赵姝儿道。 “依郡主之言,那就是还有不同之处?” “对,多了一样甘松香。”赵姝儿一脸向往,“白黎,你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长情啊,就是不知道是赫连骁还是那江公子······” “郡主,这洒金笺就暂时放我这里吧。”黎慕白打断了赵姝儿的话,眸光晦暝,拿过洒金笺,折成小小一块,放入袖兜。 “为什么?这明明是我捡的!”赵姝儿不甘地问道。 “郡主带这个回王府,如果让端王爷知道了——” 赵姝儿头一垂,满脸写着闷闷不乐。 “走,我陪你买好吃的去。”黎慕白拉着赵姝儿道。 赵姝儿这才抬起头来,一扫刚才的郁闷。不料,黎慕白话锋一转,“不然,郡主明日怕是难以出府了。”害得赵姝儿又是一声浩叹长吁。 最终,赵姝儿被黎慕白半哄半拉出了鸿胪客馆。 送完赵姝儿回端王府,天色就渐次暗了起来。 星子与月还未出,将夜未夜之际,天光欲暗未暗。满街的槐树,褪去白日的鲜亮,只留下影影绰绰的轮廓。 “姑娘,请等下!” 声音温温的,一如此刻的风。 黎慕白脚步一滞,回首一看,只见朦胧暮色里,一袭天水碧细缎直衣的江豫,如青竹玉笛,清颀匀长。他舒朗的眉下,一双眸子,似乎蕴含了满街的槐香,正定定凝视着她。 “阿穆!”江豫向她走近两步。 槐香浮动,薄暮似茶烟,黎慕白胸口微微一热,眼眶酸涩。 她亦望着他,淡紫色的面纱下,唇角紧咬。 自及笄那日起,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竟让她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那声“阿穆”,似乎载着她温暖安稳的流光,向她倾泻而来,让她顿觉今非而昨是。仿佛,她正在做一个噩梦。梦醒后,父母仍在笑吟吟吃着她做的糕饼。 眼角余光中,她瞥见杜轩掩在槐影里,正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处跟着。 心突地一激灵,又莫名一安。她以凉王府司膳女官的身份,浅浅向江豫行了个礼,一言不发转身,埋头往前赶去。 身后的人,终究没有追上来。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才行一会,一道清润淡漠的声音徐徐传来,如刚入夜就亮起的星子,疏离但不冷。 “本王今日还未用膳,你这王府司膳官该做如何处置?” 黎慕白一怔,循声望去,一辆朱轮华盖车正停在街边。车厢脊梁上的渗金铜铸祥云纹,在渐浓的暮色里,依旧有些亮,如才点燃的烛,暖而不刺目。 是凉王府的马车! 上车前,她举手从面上飞快一抹,眼底重又澄澈。 “殿下是在等我吗?”黎慕白取下面纱问道。 “你现在倒是越发放肆了!”赵曦澄捉过她的手,见布条上泪迹斑斑,眸光一暗。 “殿下,我自己来吧!”黎慕白欲要抽回手,却被赵曦澄牢牢握住不放。 赵曦澄没理她,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