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后知后觉,对黎慕白呵呵一笑,“对不起,倒忘了你是个女子!” 王赟挥手让他继续去勘查。那严捕头走远几步后,边行边念:“今天真是开了眼界,竟然见到了大白天就叫春的猫······” 王赟不自在地咳了几声,有些尴尬地对黎慕白道:“严捕头是个粗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黎慕白见他白净的面上浮起几丝朦胧的红,一时也有些尴尬。 算起来,王赟已过弱冠,早可娶妻了。像他这等人物,又是这等家世,京城应有不少高门贵女芳心暗许,比如端王爷独女赵姝儿。 “慕儿——”王赟低头看着黎慕白在地上画的案情推测符号,笑道,“你这个习惯倒是跟在虞洲探案时一样。” “王大人,这都是我乱画的。”黎慕白回过神,截断王赟的话,直接用脚蹭掉那些画痕,“我瞧姝儿郡主去!” 说完,就快步离去了。未行多久,她便遇上了赵姝儿。 “白黎,我正找你呢。”赵姝儿见到黎慕白一喜。 “郡主又闻到那丝异味了?” “倒不是。”赵姝儿神神秘秘环顾一圈,见有巡防的军士走来走去,干脆一把把黎慕白拉进之前朝莲公主住的院子。 反正院子现在被封了,里面无人,门口有人把守。 她们二人,得了王赟允许,可以自由出入院子。 赵姝儿拉着黎慕白走到槐树后,又四下望了望,掏出一张纸来,在黎慕白面前一扬。 “白黎,你看!” 黎慕白被几线光晃眯了眼,接过赵姝儿手中的纸,铺开一看,是一张洒金笺,上面写着: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字迹如贝联珠贯,一笔一划皆端正不苟,朴茂工稳。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黎慕白低低念着,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面色隐隐发白。 一朵槐花不偏不倚落在洒金笺的“心”字上,纯白的一点,仿佛旧年里落在心底的一瓣雪花,久久不肯融去。 乍到西洲,她八九岁,丱发彩衣,没有玩伴,倍感孤独。江家小公子随父母来她家做客,塞给她一枝可以盛开又可以闭拢的莲,一脸骄傲地告诉她,这是他自己做的。 初夏微薰的风里,少年恋恋不舍地丢开手中的木作,笨拙地陪她玩击鞠。晶莹的汗珠挂在额角,如夜空里最明亮的星子。 轻纱似的月色下,沐着星光的白衣少年,温柔地拾起水里散落的红蕖青莲,小心地把她牵上湖畔。那一刻,往日里平淡无奇的江豫,竟令她忽然感到有些炫目······ “白黎,你猜猜,我是从何处得来的?”赵姝儿丝毫未觉察到黎慕白情绪的变化,语带兴奋。 黎慕白紧抿着唇角,稳了稳心神,清清泠泠的声音里掩着一丝颤意:“郡主请说!” “就在院子外面。”赵姝儿指了个方向道,“我本想直接去找你的,却见北夏那个赫连骁与那个什么江公子交头接耳,也没什么侍从跟着,去的方向又是朝莲公主仆妇们的住处。我想,在我们问话前,他们是不是对那些仆妇恐吓过,导致她们的回答都差不离。于是,我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然后就捡到了这张纸。” 黎慕白把洒金笺正反看了一遍,颜色是淡淡的香色,边角处的花纹繁复隐晦,在日光下泛着几星碎芒。整张洒金笺干净厚实,没什么灰尘泥土,应是跌落没多久就被捡了起来。 “那个赫连骁与江公子手里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