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于是,她把罗小绮回城路上遇到戴帷帽之人一事告知赵曦澄。 “那人也姓李?” “对!菜贩汪小四说买野芹之人也姓李!” ······ 车轮辘辘,马车正往大理寺驶去。黎慕白合上手中的画,从鲁嬷嬷对那戴帷帽之人身形的描述,她基本上可断定,那人与出现在余音阁和义庄的戴帷帽之人,应是同一人。如果能找到此人,也许就可以解开这几起案子的谜团了。 黎慕白正全神贯注沉浸在案子里,马车突然缓缓停了下来。她以为是到大理寺了,正准备下车,不料车外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来。 “给四哥请安!”是兖王赵暄洁。 杜轩打起车帘,赵曦澄与他聊了几句。 原来,赵暄洁刚从宝津楼那边过来。宝津楼正在排练百戏,是为西夏公主和亲做准备,一向由卫昌主理此项事务。 赵暄洁道,最近他在京中各瓦子逛腻了,便想换个乐子,于是去了宝津楼。他上一次去宝津楼看百戏,还是春节时随各国朝贺使臣一起。那次,有一曲杂剧尤其令人捧腹。这次去,他就是想看一看那杂剧有没有青出蓝而胜于蓝。 那是一曲以诙谐滑稽为主的杂喜剧。他向赵曦澄抱怨,戏里演术士的人居然回老家去了,新来的一个瘦高个接替以前的人演术士。那瘦高个,整一个麻杆似的,演起戏来一板一眼,一点也不像个滑稽的术士,倒像个久不中举的老学究。 赵暄洁嚷着,那曲杂喜剧,最捧腹的地方就是那个术士的戏。现在换人了,整部戏都无聊起来。他拜托赵曦澄,请他去跟驸马爷卫昌打个招呼,看能不能把之前演术士的人召回来。因为赵曦澄现在于鸿胪寺当值,宝津楼排练百戏,目前正是由鸿胪寺负责。 赵曦澄笑着应了,问道:“到底是何等模样的人,能让我们风流潇洒的兖王也惦记上了?” “四哥你就别取笑我。那人是个侏儒,不过三尺来高。”赵暄洁用手比划着高矮笑道。 黎慕白正看着手中的案发现场画,画上画的是从生长水晶兰之处挖出来的那具白骨。听到侏儒二字,她心里一动,忙从车厢里探出头。 只见一匹纯白毛色的宝马旁,赵暄洁正持扇而立。他一袭宝蓝色江牙海水行龙纹绣袍,腰系一条五色蝴蝶鸾绦,绦上结着一枚莹灿润透的镂花白玉佩。黎慕白暗叹,这兖王好个锦衣玉食裘马轻狂,繁华胜地富贵闲人。 赵暄洁五官俊逸,头顶束着一顶绯红玛瑙小冠,平日里蕴藉风流潇洒的眉梢,此刻却带着些意味深长。他甩开手中的玉骨折扇,向赵曦澄的马车走近几步,看了看赵曦澄,又看了看黎慕白,促狭一笑。 “四哥,看来你这这司膳女官还真是甚得你心啊!” 黎慕白听出他话中之意,脸顿时就红了,抓着门帘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六弟,胡说些什么!”赵曦澄笑着轻斥,“我正要去大理寺一趟,六弟可要一起前往?” “别别别!我最不喜这些,四哥知道我就一纨绔而已。”赵暄洁一把玉骨折扇摇个不停,扇上仕女图中的仕女,似要飞出来一般。他话头一转,道:“不过,案子破了后,还请四哥第一个告诉我才是,我也好去当一回说书先生!”说完,扇子一收,双手一拱。 黎慕白瞧着赵暄洁纨绔公子的做派,第一次听到有人自封为“纨绔”,有些想笑。 赵曦澄笑骂了两句,两人又聊了一会,便各自分开。 黎慕白突然想起心中刚刚浮现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