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烛光照亮了他的脸,整个酒仓都亮了几分,他肤色极白,瞳仁透光,眉毛头发也比一般人浅一些,五官纤细,若不是肩背舒展得宽阔,竟有几分像女子。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吧,什么事。” 小驼背搓搓手,说:“来了个女客,没有挑郎君,让我给她选一个,我这就来找你了……你不是许久没做生意了吗?” 他过了二十岁了,阁笼来的男客居多,大多都喜欢年少的嫩瓜秧子,他有时候半个月都开不了张,刘鸨儿便打发他到仓库来了。酒仓的日常工作就是往烧酒里兑水兑药,有时候兑的量不对还要平白无故挨一顿臭骂,但是他对那些引路的小厮都比较好,日常也愿意给他们分点酒喝,今日才有这样的好事来找他。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住的几楼啊?” “三楼,贰拾贰号。” “好啊!”他突然跳起来指着小驼背,“能住到三楼的客人只给你五十贯选郎君?你到底私自揣了多少?” 小男孩一惊,连忙捂着自己胸口。 “这五十贯,我全要了,”他把交子叠起来放到酒仓的一处暗格里,“我这就去。”说完换了张明艳的笑脸。 小驼背见他不再纠缠就贴了上去,“那,那赶快把你那身蓝衣服换上,梳梳头发我引你去。” 李千沛喝了两杯酒,觉得那酒颇为奇妙,口味清甜,忍不住多喝两杯,一会又令人有些燥热难耐,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呼出几口气,想要出门去叫徐一品,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说道:“贵人,给您挑的郎君到了。” 她莫名其妙笑了,觉得有趣好奇,便说:“进来吧。” 小厮领着进来的郎君走路扭捏,手里的罗织团扇遮了半张脸,他着了件湖蓝色大袖的圆领袍,不仅没封腰带,侧腰的系带也是松松垮垮垂下,每走一步都能看清楚袍子下腰身的轮廓。 啧啧,有点意思啊。 李千沛打发了小厮,凑到那郎君身前一嗅,浓浓的酒曲香味。又看到他骨节突出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那身湖蓝色衬得,他的手腕连着整个手掌白得像是透明一样。她伸手去摘他手里的团扇,他却灵巧躲过。 啊?这这这,就是花钱买//春的快乐吗? 她越发觉得燥热,心里痒痒的,夺扇不成只能伸手抓住那郎君腰间的系带,原本就是轻轻绕在一起的带子被她一扯就散开了,袍子没了牵绊也跟着散开,露出里面比纸还薄的中衣……胸前的两朵蓓蕾清晰可见。 “呀。”郎君嗔叫,拿扇子去遮胸口。 李千沛总算看到他的脸了,狭长上扬的眼眶里是褐色的眸子,嘴唇透出血红色,一张脸白得耀眼。跟徐一品比他稍微矮了一点点,可胜在肩平背直,透过薄薄的衣料看到深陷的锁骨,一切都显得紧致有力。 “我怎么在下面笼子里没见到你?”她疑惑。 他羞赧一笑,说:“奴家这几日不舒服,先才刚刚出得门来。” “你叫什么名字?” 郎君微微屈膝行礼,答到:“奴家贱名阙(quē)蓝,字小鸾。颠鸾倒凤的鸾。” 颠鸾倒凤的鸾。 原本是极轻佻的话,要是平时李千沛万万听不得半点,可今日不知怎的,她不仅不恼,还伸手去拉他到床边坐下。 阙蓝瞟到到桌上平放的手刀,微微有点僵硬,他之前接待过无数军武,当然能一眼看出这是大裕制式的手刀,又见她穿着合身的劲装,心里暗自对女恩客的身份进行了揣测。而眼前的女恩客定是喝了小驼背给的酒,现下一双漆黑眸子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