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是在是太乱了…” “门第越高,玩得越花呀。” “霁阳王风流不减当年啊。” *** 把当街对峙的两人拉回公主府,这俩人还没从戏里出来,依旧剑拨弩张。 连思离喝了口水,对李蔓草说出实情:“她知道我是女儿身,都是自己人。” 卫于飞是徐见月之女,年纪轻轻就掌管着玉琼水师,人称卫小将军。徐见月是清河公主的故交,连思离当年获救后,在徐家住了两个月,才被青城道人带去霁阳。 “嗐,你早说啊。”李蔓草如释重负,立马自来熟地跟人套近乎:“卫将军从你骑马的英姿就能看出来,绝对武艺非凡,所以,这杆银枪能不能借我看看?” 卫于飞一脸得意:“拿去。” 这俩人都是武痴,脾气相投,凑在一起聊个不停。 “酒足饭饱,现在可以聊正事了吧。”连思离问卫于飞:“老皇帝没召见你吧,怎么就进京了。” “来哭穷。” 连思离上下打量她的穿着配饰,打趣道:“徐家要能算穷,大盛就没富人了。” “老皇帝也是这么想的,不断缩减拨给玉琼的军费,甚至连续三年,都一毛不拔。要是没徐家撑着,玉琼防线早就崩溃了。” 卫于飞越说越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个不停。 “徐家是商贾,该交的税没少交,怎的还要全部充公吗?我娘花钱,养我爹留给我的兵,本来也没什么,可上头那位却开始猜忌起来,怀疑玉琼屯兵是为了谋反,还派了监军来监视我们。今春播下来的赈灾款本就不多,真到手里没剩几个子,全靠着徐家补贴。” 连思离算是听明白了,老皇帝还真是“不忘初心”。他指着诸侯栋梁为他撑着大盛,又时常猜忌他们是不是会功高盖主,干脆在河堤放几窝白蚁,灾要国柱们挡,日子却不能过得太舒服。 “问题是,你哭穷,老皇帝就能信了吗?”她还是有些担忧。 “你还记得上次徐家请雁字部帮忙拿的卖身契吗?我娘看过了,说是卖身契只有一半是真的。不过也没什么,几间铺子而已,没了就没了。” 连思离和李蔓草对了个眼神,她们了解长家,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我声泪俱下地向老皇帝告密,说是长家霸占了徐家在上京的财产,至于信不信,让他们相互猜忌好了。” 久别重逢的老友,聊到最后,已至深夜。卫于飞懒得折腾,直接安置在了公主府。 “对了,还有件事我得跟你通个气,今日面圣的时候,老皇帝刻意提起了我的婚事,话里话外试探我们之间还有没有联系,我含糊过去了。” 连思离无奈地笑了笑:“那你今日还如此大张旗鼓,现在好了,满上京都在传你为我争风吃醋。” 不出意外,元宣帝不可能会赐婚,他现在动不了徐家和卫家,但如果连思离显露出一丁点异心,她马上就会被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