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为何,方才为何不继续阻拦。他明明并未犯错。” 这话问得柳世芝的手一顿,紧接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苏姐姐在介意什么,在害怕什么。 被保护的太好的她,应当从未亲眼见过,这般暴疟血腥的场面——今日初次看到,难免会心生不适。 柳世芝有些同情地看着苏玥,而后只是陈述事实地,尽量不夹杂任何感情地,向她讲述所谓的真相,希望她能有所释怀: “这世道哪还分的清,何为对,何为错。这类杖毙奴仆之事,大概只有你没见过,可在这满城高院之内,比比皆是。 甚至在相府,在柳府我都见过几次。 如若一定要像你这般追究到底谁对谁错,那大概便是生而为奴本身就是错,你我皆无力改变什么~” 话落,柳世芝便静静地等着苏玥的辩驳,可与他预想不同的是,苏玥并未像白日那般再声嘶力竭地争辩着什么,反而亦如陈述事实般轻声回道: “你说‘生而为奴者便是错’,可奴仆的命也是活生生的人命~” 说到这她突然哽住一下,而后眸中升起了丝丝悲意:“还有一直未回来的芳慧,兄长说,说她在狱中畏罪自杀了,难道这些都是生而为奴本身的错吗。” 柳世芝本是想在苏玥面前,尽量装得不在意那些奴仆,帮着苏玥走出这死胡同。 可甫一听到,这三年来与他中朝夕相处的芳慧竟自杀了,瞬间装不下去了。 他满目震惊地问道:“什么?你说谁?芳慧?她不只是被带到京兆府协助调查吗?” 苏玥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原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先前问你时,为何只说不知她被派到何处?” 事已至此,柳世芝也失了隐瞒的心思,和盘托出:“我亦不是故意隐瞒于你,只是你这刚被救回来没几日,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佳,我们都不想用这种‘小事’再给你添烦忧。 这事情的起因无非还是你被掳走那日,岳丈大人亲自盘问了一圈府内奴仆后,都没有盘问出任何线索。 事出从急,便直接将你的贴身婢子芳慧,还有事出时院里当值的五名仆从,一同押至京兆府严刑审问。 她被带走那日,我也是在场的。原以为只需配合调查便好,左右不过受些皮肉之苦罢了,谁承想,竟——” 柳世芝焦急地在内寝来回踱步:“可不应该啊!她怎会叛主,又怎会畏罪自杀!是不是消息有误,我再打听一番。” 话落,柳世芝的背影便渐渐掩于阴雨的暗色之中,而苏玥眸中的哀色亦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