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奕清一眼:“别说户部,你如今连京城都回不去。” 徐奕清没说话,却是想到了梦中的一年后。 铁蹄入侵,辽阳县破。徐家在那场灾难中覆灭,唯有他跟随安王府上京,重新回到了京城的权力中心。 “伯渊,如果我说一年后……”徐奕清刚起了个头,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喜乐的声音有些惶恐和拘谨:“世,世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徐奕清和伯渊面面相觑,萧靖宥已经伸手掀开了车帘。 少年世子似乎是跑来的,嘴里还急促地呼着白气,脸颊也微微地红。他盯着徐奕清问:“你要走?” 徐奕清点头:“父亲派人来接我回去养伤。” “沧行先生那边……” “到时候父亲会再送我来考核,成与不成,都先谢过世子了。”徐奕清心情不错,说话也客气了几分。 萧靖宥静静地盯着他,半晌,他突然伸手,拉住了徐奕清的手腕。 徐奕清愣了一瞬,就听萧靖宥说:“你跟我来。” “姑娘……”伯渊赶紧拉住徐奕清。 徐奕清摇了摇头,伯渊松开了手。徐奕清这才对着萧靖宥笑道:“世子还有何事?” “你答应我的。”少年垂眸,眼底有些委屈。 徐奕清突然想起那个灯会之约,他说:“可我不知道何时会办。” 萧靖宥抬头,眼睛亮亮的:“今晚,就是今晚。你跟我一起去玩了再走,如何?” 徐奕清看着孩子气的世子,心里莫名有些怜悯,他点头说:“那就要劳烦世子派人护送我们走夜路了。” 萧靖宥爽快地笑道:“没问题。” 放下车帘,伯渊看向徐奕清,皱眉:“他姓萧。” 徐奕清神色淡了下来,说:“他好好活着,对我们亲近,于之后的事情更有利。敌人所畏惧的,就是我们应该拉拢的。” 伯渊想了想,点头:“我听你的,你主意多,也知道分寸。” 分寸吗?徐奕清垂眸,或许他会有的吧。 马车在城墙边停下,徐奕清跟着萧靖宥步步走上城墙的阶梯。 城墙之上,早有侍从拿三面屏风圈了一块,里面放上了炭火,香炉和方桌。扶手靠背的凳子上还专门铺了毛皮软垫。 萧靖宥引徐奕清坐了,然后在一旁坐下,端起温在水里的酒,给徐奕清倒了一杯:“果酒,不醉人。” 徐奕清看着手里的杯子:“世子打算跟我在城楼上吹风一两个时辰?” 萧靖宥指着有些微微发红的西方天空:“小阿清,能跟友人一起看日落星升,也是妙事。” 徐奕清懒得再纠正萧靖宥的叫法,一口将酒水饮尽:“那便再等等吧。” 他的视线微微往下,正看见越发冗长的流民队伍正在接受城门守卫的检查。 今天的流民人数,似乎格外地多。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多心了。 流民硬闯辽阳县那是半年后的事情了,他们多是为了争夺立春后新发的一批赈灾粮食而来。 如今辽阳县自己的粮都被那太监收了大部分运送去附近的粮仓,城里根本没有让流民觊觎的东西。 这时候,距离城楼上徐奕清较远的位置,一个消息正在流民队伍里疯狂快速地传播。 “有人看见北翟大军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