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涂七娘点头一笑,便寻了干净之处,将美酒饭菜摆放于包袱上面,说道:“快些吃吧,不然该凉了。” 而胡彦江见得酒后,忙是拿来倒过一杯,待一口饮下,遂呼道:“痛快。” 涂七娘担忧道:“午间已是饮地不少,倒慢些喝才是,还是用点饭食垫着吧,如此吃法,别寒着脾胃。” 胡彦江顿然心头一暖,就夹起饺子大口嚼着。而等瞧见还有一只酒盅,哪里不明白她是何意,忙欢喜的给涂七娘也满上一杯。 而后说道:“夜寒着呢,你也吃上一点,暖暖身子。” 涂七娘羞怯一笑,也不推辞,遂同他浅酌慢饮起来,虽有寒气袭身,但几杯下肚,已是双颊绯红。而胡彦江酒入豪迈,再面对当空一轮明月,张口又是一绝。云: 休悲天下万古愁,莫叹浪淘千秋梦。 皆看落花逝东水,谁见东水护风流。 涂七娘感慨道:“咱一乡野村姑,虽不懂甚么诗词歌赋,但见你这般,心里也感痛快,” 说完将酒倒满,端起又道:“来,七娘敬先生一杯。” 胡彦江笑道:“当是在下敬过七娘才对。”说着举杯示意,两人一饮而尽。沐着月华,如此饮酒相聊,不觉皆已有几分醉意。 这时,胡彦江犹豫着问道:“自相识以来,还不知你的身世,可否说来听听?” 而见其眉头深锁,慌忙又道:“看来是在下唐突了,还望七娘莫怪。” 涂七娘叹道:“先生误会了,只是想起那可怜的身世,不免心烦,先生若是想听,讲来自也无妨。” 待饮了口酒,方又说道:“爹爹的姨母家,老两口膝下无儿无女,我打小便被过继给他们,从而去了迟心湾。” 胡彦江问道:“可是俞老太太娘家那边的迟心湾?” 涂七娘含笑道:“先生也知晓那个村子?” 胡彦江点头道:“我曾于赤心湾码头搭过船,但却从未去过那里。” 涂七娘恍然,等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小长于迟心湾,那时表姑母每逢回娘家省亲,必会去探望姨姥爷、姨姥姥,故此与她甚是相熟。 等后来长大了,姨姥爷、姨姥姥将俺打发嫁了人,不想竟先后离世,未曾受过七娘一日的恩惠,如今想来,实是心愧的慌。 如此倒也罢了,谁知没多久,我那男人又一病不起,几日就匆匆去了。便这般,接连亲人的离世,俺遂被当作扫把星,赶出了娘家,万般无奈下,这才投奔了表姑母。”说着,嘤嘤抽泣起来。 胡彦江怜惜道:“那你生身父母呢,便不管了么?” 涂七娘苦笑道:“在俺被送走不久,就不知了去向,后听人说是往关外去了,早已没了音讯。” 胡彦江不由心中一疼,仰首饮了杯中之酒,想宽慰一番,却不知从何说起,惟默自不语。只听涂七娘一叹,又自嘲道:“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以前很少提及的,不想今夜竟与先生说了出来。” 胡彦江便安慰道:“你该如此想,今后你的烦恼就有我同你一起担着了,总好过一人闷在心里不是。且胡某也不是那等搬弄是非之辈,定不会瞎传的。” 涂七娘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即使被外人知道,那也没甚么,不过是七娘的命不好罢了,倒有何可羞的。” 胡彦江遂道:“不,这等沉重的心事,今夜我有幸聆听,岂能再去胡传,从此,自应有我来与你分担。”说完,便深深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