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打小我那师父,便时常跟咱说起这些,听的俺都生耳茧了,岂能不熟。也亏得没被他老人家唠叨聋了,不然如今又聋又瞎,可就真要呜呼了。” 如此说笑着,三人不免吃起酒来便更加尽兴,不多时皆已有了七分醉意。这时,听得孤僧瞎问道:“二郎,近年所做何事?” 胡彦江叹了口气,就道:“不过凑合着过活,哪里有甚么正经营生。” 孤僧瞎思量过后,便说道:“瞎子倒有一去处,不知二郎想不想听。” 不等自家兄弟开口,胡彦庭忙道:“如何不想,瞎子你只管说来就是。” 孤僧瞎便道:“正是那鹰嘴崖村。” 胡彦庭疑问道:“那里有何事情可做?” 孤僧瞎一笑,说道:“若是那村中私塾的教书先生,当又如何?” 听得胡家兄弟不语,想来应是心中不解,就又解释道:“那鹰嘴崖村一惯崇文,此前私塾皆是步师爷在教管,奈何其喜静之人,偏爱读书立作。 于是便和俞大户相商,有意在外聘请一名先生,薪俸自是好说。况且,今日此等话题,闲暇时二郎著书流传,岂不惬意至极,不知可有意想?” 胡彦庭不禁一拍大腿,喜道:“我看这事极好,” 遂忙又劝胡彦江道:“兄弟,你于外奔波已久,理应早日安定下来,不如先去看上一看,若是可行,当尽快成家才是。这般我同你嫂子,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胡彦江惭愧一笑,就思索着道:“此事太过突兀,兄长容我想想可好?” 胡彦庭点点头,但仍嘱咐道:“兄弟,你可定要想的周全,如若去了鹰嘴崖,往后咱哥俩,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看着兄长关切的眼神,又言语间含有恳求,胡彦江不由鼻子一酸,便只得答应。如此,顿令胡彦庭喜上心头,遂端起酒对孤僧瞎谢道:“瞎子,这事你有心了,来,俺们兄弟敬你一碗。” 胡彦江也忙拿过酒来,笑道:“孤僧瞎,二郎敬你。” 孤僧瞎呵呵笑道:“大郎、二郎客气,这等酒肉填了俺的饥肠,瞎子当谢你们才是。” 胡家兄弟不禁哈哈大笑,遂与他一饮而尽,却是这一碗下去,三人皆已有了九分醉意,少不得就有些许兴奋。便见胡彦庭乐道:“瞎子,难得咱们今日逢在一处,且又临近新年,不如来上一段怎样。” 孤僧瞎笑道:“那咱就瞎唱一段?” 胡彦江欢喜道:“自当唱上一段。” 于是,孤僧瞎便拿了根筷子,敲着酒碗唱了起来,但闻那词儿乃是这般: 功名小了,金银少了,一朝醒了,前尘断了。情意绝了,雁分飞了,悭缘灭了,徒守望了。儿孙好了,一堆草了,谁见过了,荒冢没了。命早定了,枉辛劳了,梦如烟了,终须放了。来了去了,舍了得了,鬓发白了,人啊老了。老了了了,了了老了,了了了了,一场空了。 待唱毕,却见其浑浊的眼窝处,竟是抽搐了几下,而后放狂大笑,又拿过酒碗仰首饮的干净。再看胡彦江听后,不禁眉头紧锁,似是痴了几分。 并口中说道:“不了不好,不好不了,纷纷扰扰,幻梦萧萧,可叹, 青山埋尽万古恨,徒留长情夜夜心。 与尔痛饮三百杯,勿为醒者醉红尘。” 孤僧瞎闻过大笑道:“二郎悟的好,他日道场,或有你一席之地,” 遂而又将那酒倒满,并端起笑道:“来,瞎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