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符啊?”阮云深眼尖,小脑袋凑了过来, 曲以宁抬眼笑着,也不遮掩,直接颇为自豪的展示着,“怎么样?好看吗?” 阮云深看着,一时语塞,主打的就是自信, 歪歪扭扭的走线,凌乱的针脚,略显粗糙,这还是曲以宁很认真的成果,不得不说有些东西确实需要天赋,和吴清晗精致的苏绣比起来实在是惨不忍睹,不过阮云深知道,这是曲以宁拆了缝,缝了拆辛辛苦苦好几宿才得来的, 他不想打击曲以宁的自信,也不想昧着良心,只好转移话题, “曲姐姐,我好困……” 白鹤寺位于深山之中,平日里香火旺盛,香客不绝,素来以灵验著称,有人求姻缘,有人求仕途,大多是为了心中那点欲望而已, 欲望难平,皆起于心, 是故一切法,如镜中像,无体可得,唯心虚妄, 虚妄一场,不过一枕黄粱,虽说如此,但乱花渐欲迷人眼,红尘之中沉沦,众人谁都不肯放下, 金佛高高端坐于大殿中央,低眉浅颂,笑看来去众生相,烟熏火燎,燃烧的是人们无尽的欲望, 大殿之中空空荡荡,只有吴清晗座下拜伏,长跪不起, 心中不平事三千,寻一解脱之法…… “王夫人在求什么?” 清冷的女声响起,吴清晗后背一僵,她缓缓僵硬的抬起头,转过身,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 是曲以宁, 曲以宁逆光而来,光影柔和,碎金勾勒,犹如神袛,从天而降,不可亵渎, 这个一直环绕在她身边的名字,此时终于迎来了第一场交锋, “是求欲望?还是求心安?” 曲以宁步步逼近,眼里却没她,自始至终抬头看着金佛,脚步最终停在了她的身后,神色平和淡然, 吴清晗头顶阴影笼罩,曲以宁明明没有做什么,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但却让她感到了压迫感,不同于杨寒的狠戾毒辣让人难以喘息,曲以宁是那种清冷疏离目中无人的忽略感,让她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不过一门之隔而已,门外鼎沸喧嚣,门内心思纵横, “不过是求个平安罢了,”吴清晗强打起精神,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却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惫, 其实她说谎了,她是在求心安, “巧了,我也是,我也在求平安,给展昭求平安,” 吴清晗沉默了, 正常不过的交谈,落在吴清晗的耳中却总感觉很刺耳,犹如一把刀,刀刀见血,锋利淬骨, 她的卑劣不堪在佛光下无所遁形,她的虚伪做作在曲以宁面前避无可避,她心虚至极,甚至于听到展昭的名字都没有办法抬起头的在曲以宁面前理直气壮, 展昭心地善良,正直良善,无妄之灾均因她而起,甚至很有可能殃及性命,而她却在这里欲盖弥彰的乞求佛祖原谅,多么可笑, 她罪无可恕,只能一直自欺欺人的用佛祖面前众生平等的言辞来劝慰自己,她不求回头是岸,只求挣扎向前, 良久的静默,空气越来越压抑,吴清晗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再面对曲以宁,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她站起身,强颜欢笑,“小曲大人先拜着,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 在她路过曲以宁身边时,曲以宁猝然开口,“人在做,天在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王夫人,你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