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从辛鹤年死的那一刻,信任就开始崩裂。 “试一试,”宁湾凑过去亲他不断颤动的眼皮,茉莉夹杂冰雪的味道自无人区干裂地板盛放,“重来一次。” 她心中有种奇异的镇定。 二十二岁的她会和许清景有漫长而拉锯的冷战,会不计后果将最深的刀捅进他心里。而现在,她和许清景额间相抵,只说了一句话。 “睡吧,我所有的行李都在这里。” 耳边声音丰盈柔软,许清景再度闭了闭眼。时隔多年致命的,他尝试抵抗但抵抗无能的,明知有毒的藤蔓再次将他紧紧缠绕。他明白前路刀山和鲜花未卜,但其实只要一千张尖锐刀片中落下一片花瓣,就足够他赤脚淌着鲜血往前。 他很少试图理解许雾止,那个天才的疯子,有最极端的浓烈爱恨和你死我活的暴烈情感。 他曾经以为他们是不同的。 但他体内流着他二分之一的血液,这令他们在爱人这一点上有无法否认的一脉相承。 他需要完整的,所有的爱,不允许杂质和空隙。 这样不够。 远远不够。 冰凉指骨压上后背蝴蝶骨一侧时,宁湾轻微打了个哆嗦。 冷空气从衬衣下摆争先恐后钻进来。 连续不断的吻落在后颈,将她曾经打破的东西再一次不留余地交付。 过了很久,许清景才说:“宁湾。” “记得你说过的话。” 宁湾是被热醒的。 她整个人都像在火炉中,做梦梦到七轮太阳高挂。艰难睁眼一扭头才发现罪魁祸首将她彻底拢进了怀中。 宁湾:“……” 她不太习惯地想挣扎,目光触及身边人眉眼下淡青色又一顿,安静下去。 宁湾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实在不太睡得着,先艰难翻了半个身,又屏住呼吸将压在身上的胳膊缓慢抬起,放回去。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她头顶汗都冒了出来,下床时注意力全在睡着的人身上,路过床头柜“咚”磕到膝盖。 “嘶。”宁湾小声抽了口凉气,没顾上疼,第一时间扭头观察许清景醒没醒。 还好没有,她松了口气,轻手轻脚从床边走到门口,带上了门。 七点半。 宁湾洗漱完出门,在冰箱上留了张字条。 她约了苏浸。 接待室内换了种熏香,玫瑰淡薄而特有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 苏浸笑着抬起茶壶:“花茶、果茶还是柠檬水。” 宁湾目光移到窗边,终于想起空气中香薰味道属于什么:“玫瑰花季要到了。” 苏浸将花茶端给她:“整个昌京能见到最多玫瑰的地方,宁小姐知道在哪儿吗?” 袅袅升腾烟雾中宁湾停顿,说:“辛苑别墅。” 在多年前那里又叫“玫瑰庄园”。 五六月成千上万红玫瑰接天连地,某一天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几亩地的玫瑰选种、栽种、灌溉、肥土、照料、保养一年所花金钱超百万。 玫瑰花季近看远忘一片乌泱泱的深红,代表热恋的颜色冲击天与地的视网膜,流淌出蜂蜜一般的浓郁香气。 于是人们议论、惊羡,纷纷从表象推断辛苑命好,令人嫉妒。 宁湾抬起头,问:“他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