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今营中能够做主的多半都有嫌疑,她若在此刻倒下,只怕场面就要大乱,眼见着叶相域翻身下马一手扶住了自己,她才略泄了一口气,支持不住地向马下滑去。 幸而叶相域的个头高,又有一只手撑在她的后背,才没叫她从马上跌下,她紧握着弓的手微微颤动,立在原处调息了许久才回过身,扬声对王寺道,“今日这比试不算数,该日再与你比上一场。” 众人离得都不算远,只是受伤这样的事,到底是轻是重,不靠近是察觉不出来的。现下见着她还能与王寺说话,比武场上的场面才没有乱成一团。 付泠鸢掐着叶相域的胳膊,将自己的指甲都掐得发白,也没有往外走一步,叶相域往后退了半步,用自己的身形将她大半的身子挡住,“臣扶着殿下走。” 比武场离着叶相域的议事厅最近,只是不大适合处置伤处,他自己的住处又离得太远,待离了众人的视线,叶相域停下脚步,一言不大的将付泠鸢打横抱起,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怀里的人脸色惨白,疼得眼冒金星,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规矩的,叶相域的脸色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从小习武的,这样也能走得稳。”付泠鸢阖着眼睛,却没觉得有一丝颠簸,只是那姿势不大舒服,叫她肩上的上更疼了一些,不会与自己下地走路相比,疼一些好像也没那么要紧了,“忍冬一时情急越俎代庖,将军见谅。” 东宫的人在京郊大营里呼来喝去,实在很没有给叶相域留颜面,未免自己身边这位最要紧的心腹重臣多想,她少不了是要解释两句的。 “殿下现下还有力气说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光是听那语气就知晓他老大的不高兴。 她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界上,待会儿还要用着人家的大夫,自然是要低一低头,越是方才忍冬的所为当真叫他失了颜面,才让他这般不悦。 恰好她此刻疼得厉害,他不愿意听,便也刚好可以闭口不说,只在心里盘算着日后如何同他解释,免得两人之间生出不必要的的嫌隙。 不过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叶相域便三绕两转地转到自己的住处,他那住处早早有人候着,可见营中的这些人很有几分眼色,只是今日当值的没有医女,为着避讳,军中医师不敢随意处置,只先把了脉,喂了她些止血的汤药。 “去叫忍冬来,暗卫之中就有会处置箭伤的。”她皱着眉头咽下汤药,满头满脸的汗珠,这般干等着医女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箭簇紧紧嵌入骨肉,除了疼得厉害,倒也没有出太多的血,叶相域不大愿意离开此处,在这件事没有查清之前,他不敢随意离开她身侧,“营中不甚安全,殿下不可独身一人待在此处,再者,暗卫也未必能有医女处置的好。” 他说的不无道理,付泠鸢半靠在墙边,只觉得身上烫的厉害,没过一会儿整个人便昏沉了起来,她记着自己彻底晕过去之前,叮嘱了叶相域此事要耐住性子细细去查,轻易不要发作太过,免得惹了军中动乱。 …… 待她再醒来时,胸口的伤处已经被处置妥当,身上的衣裳也重换了一套,忍冬站在她的床边,盯梢似地不错眼看着医女忙碌。 忍冬对从前没有见过的人一向本事警惕,又尤其今日在营中遇刺,于她而言,这整个京郊大营就没有一个可信的。 付泠鸢躺的浑身不舒服,一口气还没深吸完,便被疼的又吐了出去。 “殿下醒了。”忍冬将她扶起,端上放在床边的茶盏喂至她的嘴边,“这水奴婢查过了,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