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大相径庭,让外人云里雾里地弄不明白靖国公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付泠鸢饶有兴致地一点点将铜炉里的香灰压平,一点儿也看不出昨日在宫中伤了人的模样。 昨日宫中之事未必全然传了出去,请来的那些人精惯会审时度势,未见得实在的旨意传下来,即便是她当众抹了陈家一众人等的脖子,他们于面上也未必会疏远靖国公,更未必会将宴上之事传扬得人尽皆知。 国公府那样大张旗鼓地请大夫,一是要做出自己不怕牵累的模样给知晓内情的朝中重臣看,自家是不会因为此事而倾覆,二也是为了让朝中并不知晓内情但却依附于他们的党羽知晓,自家受了委屈。 不能不说,这样的手段用来对付朝臣十分有用,今日早朝,靖国公也的确没有收到冷遇,反倒是她自己,遭受了不少审视的目光。 久在朝堂沉浮的老狐狸自然是不好对付的,同他们使手腕,自也是预想到会吃亏的,不过这都不算要紧,她也不曾想过要这样一直与他们斡旋。 “久不打篆,连压香灰都生疏得很。”她将手中的黄铜灰押丢下,对着平整干净的灰面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去将我方才拟好的旨意送去国公府,处置一个无官无职之人,也不必经由礼部,你去宣旨就是。” 冬青摊开手中的旨意,以不吉为由赐死陈诗蕴,再以大不敬之罪治昨日参与流觞宴的国公府众人。这旨意上连实在的缘由都不曾写明,寥寥数字,只有重罚。 处置重臣家眷,便没有这般随意的。 “殿下可要再想想?” 付泠鸢歪着脑袋抬眼看她,手下打篆的动作不停,“时至今日,若是连处置他们都要三思,我还要坐这储君的位子做甚。” 为坐稳这位子,她可算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如今这处境,动不得靖国公也就罢了,若是连碰一碰他的家眷都要寻好由头,这储君的位子不如送给旁人来坐。 “你便只去传你的旨意,做与不做,全看他们的。” …… 冬青的旨意传的快,靖国公接旨也接的痛快,据闻短短数句的旨意方才念完,靖国公便面不改色地接了旨。 原本冬青是不必待在国公府等候的,靖国公却偏要将青鸾殿里的人全数留下,按着旨意一一处置了才肯罢休。 “靖国公问奴婢,别的都有定例,只一点殿下没说清楚。”她在宫中也算是见过许多事,经过许多事的老人了,可骤然一听靖国公的问话,也还是有些发怵,到底是领过兵的人,威势逼人也是寻常。 “他问你,这处死,是该用白绫还是鸩酒。” 付泠鸢接过她的话头,顺口问了下来,陈诗蕴身上的伤口大约叫他们见了伤心,故而不愿再在面上多留什么疤痕。 这般请教冬青,其实也想以此给青鸾殿传达国公府的态度,他们这是要将暗地里的那些手段,托到明面上来了,“你叫用了什么?” “奴婢想着,与其折腾,不如顺着昨日的伤处了结了,便请国公爷代了劳,用的是身边侍卫的佩剑。” 付泠鸢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原以为忍冬那个丫头最是心狠,却没想到冬青也是个平日里默不作声,要紧时候却最会捅人心窝子的。 “这事做得颇得我心,若是本殿在场,敢问出这样的话来,本殿也会叫他亲自动手。” 靖国公步步算计,从帮扶付屿淇开始,便是一刻不停地在各处给她使绊子,而后又让付羽汐在内宫给她添了不少麻烦。他这般喜欢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