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文华殿需得走上好长一段路,她这里离着文华殿比别人那儿要更远一些,冬日里顶着冷风走起路来更是费时。 等她姗姗而至,学堂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人,一众皇嗣伴读见了她也不惊讶,好像月余没来学堂念书的另有其人。 付泠鸢扫过起身行礼的一众人等,回身先慢条斯理地给先生道了歉,“学生懒怠,向先生告了许久的假休养身子,如今身子爽利不少,便赶忙来学堂念书。” 她随口说着胡话先生也不戳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坐下,她这才转过身来对着还拘着礼的人们慢慢哼出一声,“都起罢,学堂上哪儿轮到我来受礼。” “长公主病了月余,现下看着的确像是大好了。”先生见着她却像是没有想到她今日过来一般,愣了一愣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教,“你是长姐,入了学堂便当为余下诸皇嗣做出一心向学的榜样来,很不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即便是太子,也只有忙于朝政分身乏术之时才会告假。” 除太子外,她最为年长,这样的教诲也算是老生常谈,她低头听训看上去很是诚挚,先生说了两句便也就不往下继续了。 “先生说的是,学生记下了。”她起身轻声回应,却没有一点儿被当众教诲后的羞赧,“先前落下的功课学生也一定慢慢补上,以求能树立出一个好榜样。” 不论她心中作何感想,说出来的话总归是好听的,先生一手里握着书册,一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整个人歪坐在上首,看着很是肆意洒脱。 他眯着眼睛看了付泠鸢好一会儿,许久也没打量出她有什么敷衍了事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道,“长公主先坐罢,这些日子的功课不少,可以慢慢补,不用太过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