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实在太过显眼,岳心苦笑着应对蔡美珠的表现,心中更诧异于阿宽竟然没有将她回来的消息告诉母亲。她将前一日给古家姐妹的那套说辞又搬了出来,对面的人边听边点头,可过不久两人就又都陷入了沉默与尴尬。 外面一串鞭炮声响起,酒菜陆续上桌,岳心向外头望,正见刚刚赶来的阿宽迎面向她们而来。 “妈,心心,”他的声音、他的笑容都和记忆里、梦里的人高度重合,岳心忍不住想哭,她不着痕迹地低头将眼泪憋回,听着来人继续招呼,“开席了,我们过去吧。” 他们的座位必然是连在一起的,圆桌坐下十个人,相互之间难免有触碰。岳心的手臂不时会和阿宽碰到,虽然接触的时间短暂,可也足够让她心里动摇。 席上的年长者拆开每一桌都配有的香烟,给席客们分发,轮到阿宽时,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戒了。 “那岳心也不要了吧?”林水伯笑着收回,将余下的烟都装进口袋里,“你们小娃娃,不抽烟好。” 说来也是神奇,十年的一场经历,似乎将每个人都推离了原有的轨道。少年时期呆呆愣愣认死理的王晓荣如今做起了生意,还颇有所成,而最有经济头脑的阿宽却是坐起了办公室,每天兢兢业业上班。就如同戒烟一样,岳心克制不住地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坚持了下来。 她的目光偷偷落到阿宽线条明显的小臂,又默默收回。桌上的人已经开始动筷,手的主人也将一块五香条夹到了她碗里。同桌的妇女瞥见阿宽的动作,互相挤了挤胳膊窃笑,大声问起蔡美珠什么时候办喜事。岳心没听见她的回答,心情早已是起伏不定。 “不舒服吗?” 身旁的男人第一时间放下了筷子,他焦急的神色令岳心反应过来自己的呼吸竟是有了些急促。她平复了心情,弯起嘴角摇头,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一回:“我没事,可能只是刚回来,还不太适应。” “嗯。”阿宽点头,他其实很想擦去岳心溢满眼眶的泪,但她不自觉的疏离令他踌躇。稍一犹豫,这机会就溜走了。 “心心,”古巧柔喘着气跑来,她看了阿宽一眼,伸手将岳心拉到一旁,“蕊蕊来了,哭得厉害。” 岳心自是没有心思再想旁的,她拜托古巧柔同新人解释,自己按着她指的方向就快步走去。 还留在路口的小四疑惑不已,正怀疑远处那男人和孩子的身份,就见岳心火急火燎地跑出,然后熟练异常地哄抱着孩子离开了。他目瞪口呆,正想询问古巧柔怎么回事,就看见隔在他们中间面色沉重的阿宽。 “兄弟……” 阿宽面色不虞,转身就走。古巧柔对他的态度更是不满,还不等人叫住,就甩着脸色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徒留小四一人在风中凌乱,“这什么个事到底?” 岳心在岔路口和宗玄分了手,还不到发船的时候,她只好一个人先抱着女儿往海边走去。岳蕊是第一次见海,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却又多少透露出一些害怕。 “妈妈……”她看着不断掀起又扑趴到岸上的海浪,跃跃欲试之余又紧搂了母亲的脖子。小小的团子依偎在岳心颈间,令她心里一阵满足。她脱下女儿的鞋子,向前走了两步,弯腰将孩子放下。 薄薄的浪花冲上沙滩已经没有多少威力,但它冰凉的触感还是让岳蕊蜷起了脚趾,她后退两步,将全身的力量转移到岳心的腿上,等适应之后就试探着又去逗弄新一波来临的海水。 这孩子活泼好动,虽然早产了一个月,好生将养过后身子骨却是比岳心小时候要好上许多。她不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