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回来了?”章予浣见人忙起身亲切地打招呼。 “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还拉起媒保起纤了?”他蹙起剑眉,神情严肃。 “不是表兄,你是没见过那吴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不说,还善岐黄,满身的才气,比之表嫂嫂也分毫不差……”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常景寰开口打断,“说实话。” 章予浣瘪了瘪嘴,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说,“大理寺新来了个俊公子,是贺尚书家的孙子,我喜欢得紧,可他对我不理不睬的,偏生对那吴楚莹殷切得很,我心里不爽快。”她又挂上笑,“表兄,你手眼通天,帮我摆平这事定然容易得很,你就当我个小忙。再者你也不亏,咱们这叫‘共赢’,怎么样?” 常景寰瞧出这是终于说了实话,才轻轻笑了一下,“你当真喜欢那贺家的小子?” “当然喜欢,眼看在大理寺就要三年了,可从未见过这么俊的男子。” 常景寰轻咳了两声,“也不能只看皮相,人的品性更加重要。你年纪也不小了,既然真心喜欢也该收收心,别再这样继续胡闹了。” “行啊,那今天这事儿,表兄答不答应?” 章予浣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随口敷衍道。 “你这丫头。”常景寰没答话,轻嗤了一下,算作默许。 章予浣开怀地笑了,“乐宁那边我没去成,她说不定心里怪着我呢,我得去看看她顺便悄悄我的小外甥。”她引着常景寰坐下,又满脸堆笑殷勤地问,“我这小外甥喜欢什么,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常景寰直接嗤笑出声,章亦遥在旁边笑着应她,“他一个眼睛都没睁开的娃娃,哪里去知道他喜欢什么?你只消照着自己的心意随便选些,乐宁又不可能真怪你,反倒盼着你去呢。” 章予浣嘿嘿笑了两声,“这边不是有新喜事儿吗,凑玩这边的热闹再去也来得及。” “哼,还不急,索性等你那宝贝外甥满月时再去好了。”常景寰又调侃道。 “放心,误不了事。” 被强留下用了饭,临走时章亦遥又拉着给章予浣塞了一大堆名贵的补品,说是常景寰从北边带回来的尚品,章予浣自然不好推辞,笑着谢过姑母就悄悄去了恒安堂。 已经入了夜,恒安堂没有病人在,陈济柏独自坐在堂内好像在配药。 见她敲门进来,他停下了手里的活,“你怎么来了?” “我今日得了些药,劳烦君安哥帮我看一下,我大哥可能用?”章予浣把一个个的锦盒摆在他身前,直接坐了下来。 “好。”他打开锦盒仔细地看起来,“这些药材都是尚品,像伯渊的身子不宜用人参、虫草这类大补的药材,不过这首乌可强体魄倒是可以一用。” 认真地打开最后一个盒子,“这海鼠干、瑶柱算不上药材,但有补气血、健脾胃的效用,可以少量地加在稀粥里服用。” 他将可用不可用的分类放好,又细心交代了用法写下来重新还给她。 她道了声谢,把那些不可用的都送给了他作谢礼,之后起身告辞。 常家那边事情办得也顺利,纵使隔了一日吴帛希就被刑部拿了鞫讯,也照办不误。 六月初九下午,青轿载着凤冠霞帔的红妆佳人去了常府,因为吴楚莹是官宦子女,常家夫人特允了她从正门入,办酒的排场也不小,热热闹闹了一下午。 这次吴帛希的案子由刑部主办,大理寺就清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