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谁知你竟丝毫不曾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做出此等危害百姓之事!”县令的声音冷厉,感受到门口有人来来往往,他提高了音量,“今日,本官就为百姓主持公道,日后你便回家耕种去吧。” 县令长叹一声:“若是没记错,你家还有几分薄田,也不算绝了你的后路。” 总捕快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见县令转身就要往外走,他声音变了调,咬牙恨道:“大人,您果真要如此绝情?” 县令闻言回头,两人目光相接,在他的眼神里,县令感受到了威胁。 调任到这边境苦地,县令是心存不满的,于政事上也是求个表面和平。总捕快这般眼神,想必是打算同他撕破脸了。 不过,县令显然不惧,他眯了眯眼,笑了一声说:“所做错事已经这么多了,想必也能从中汲取教训,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心里要有数。” 说罢,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径直往外走。 李捕快连忙跟上,临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奚。沈奚也不怵,对上他的眼神,点头微笑,当作送行。 总捕快颓软了身体,瘫坐在地上,一脸绝望。 一切已成定局,他若是安分守己还能守着几亩田地过活,若是生成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不敢去想是什么后果。 “总捕快,记得守好自家的田地,切不要被人夺去了。” 沈奚留下一句“叮嘱”,施施然地离去。 “对了,记得结账。”沈奚回头,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铜板,将其放到桌上,就当是她付了她喝的那杯茶的钱。 总捕快作恶多端,将人差不多都得罪完了。从前旁人畏惧他的权势,敢怒不敢言。如今败落,走在街上,一人一个眼神利剑都能将他万箭穿心。 不需要沈奚再做什么,自然有人收拾他。 出了茶馆,沈奚往药肆走去,她需要新的进账了。 很凑巧,沈奚每次来常大夫都在,她也算是没有白跑。 大堂里的常大夫看到沈奚的身影后,眼睛亮了一下,主动打招呼:“奚丫头,又来了。” 他兴奋地搓搓手,期待沈奚再拿出更多的药方。 “常大夫,今日不研习医书了?”沈奚假装看不懂他的表情,“您心动的药材买到了吗?” 药材?常大夫思量了片刻,想起来了,是那日他拒绝和她分账找的借口。 他抚着胡子笑了:“小丫头还真记仇。” 他伸出两个手指:“这次给你提这个价,如何?” 沈奚慢悠悠地拿出一张纸,常大夫目光紧紧跟随,双手不自觉抬起去接,然而沈奚动作一顿,手一翻转,纸张就递到了药童手里。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给马调理肠胃的药方而已,还真是沈奚从沈父手札里抄来的。 沈奚看着呆愣的常大夫,忍住笑意,假装诧异:“常大夫,您干嘛呢?” “咳咳。”常大夫轻咳两声,将手收起背到身后,“没什么。” 沈奚再次拿出一张纸,这次她没做什么假动作,直接就递给常大夫。 常大夫保持着警惕,用意志控制住自己的手,盯着那纸,声音却是不甚在意地问:“这是何物?” 傲娇的小老头,沈奚在心里做出评价。 “药方,不要?”沈奚作势往回收。 常大夫变了神色,急忙开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