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的灰烬,被添了一把干柴,瞬间燃起大火,仿若能把灵魂燃烧个彻底。 只是这一切都埋在墨发的阴影里,无人可见。 少年被扶靠着漆红的圆柱坐下,遮挡在宽大的衣物下的手,悄悄寻到一处伤口,猛地一撕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书夏大惊失色: “小姐,他又流血了!” 伊娇淡淡地瞥了一眼少年,便转回头拿起裙摆的一角,慢条斯理地擦起了匕首上的血迹,“走吧,回府。” 言罢,她便扔了匕首,转身往房门口走。 “当——”的一声,匕首砸进血泊,激起血花。 直到出了房间,她皆再未施舍给少年一个眼神。 少年眼神渐渐暗淡下去,似有遗憾: 呀,可惜了,没看我。 书夏终是不忍心,扔给少年一荷包的钱,便跟着伊娇走了。 伊涵更是被吓傻了,一直木讷地跟在伊娇身后。 出了碎玉楼,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确认四周无人后,伊娇扶着粗糙的墙壁,弯腰狂呕,呕得满眼泪花,面色煞白。 呕了好一会儿,她又像是被抽干了气力一般,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呜呜呜,我的娘啊,吓死我了!” “吓得我魂都去见了龟母娘娘!” …… 书夏一时头疼地扶额: 也不知道小姐又从哪本话本子里学的…… —— 马车骨碌碌地滚过灰砖地,车厢里,书夏瞅了一眼踉踉跄跄跟在车后的少年,出言提醒道: “小姐,那个少年还在跟着咱们。” 伊娇抱着汤婆子,整个人蜷缩在云锦斗篷里,身上冷得发抖,在顶楼吹了许久,又经历了那样的事,纵使外面酷暑难耐,但自己总感觉身体如坠冰窖,冷得刺骨。 瞥了一眼跟在车尾的少年,她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看见了梦里自己救助过的小狗。 边塞苦寒贫瘠,她和弟弟都饥一顿饱一顿,但小奶狗仿佛通人性一般,自从自己喂给它半个窝窝头后,便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去哪,小狗就跟着去哪,摇头晃尾巴的,好生可爱。 只瞧了一眼,她便收回视线,道: “他若跟到帝师府,便把他带去管家面前,给他谋个差事。” 她与少年的纠葛,今日已经解了,少年见自己比他还疯,恐也不敢记仇,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谋条活路,恩威并施,方才是上上之策。 猛然间,她好似又想起什么,蹙起远山黛眉,娇哼一声道: “伊涵这个狗崽子,回府后,你去告诉阿爹,伊涵性子顽劣又恶毒,惹下祸事,罚他跪上三个月的祠堂。” —— 伊娇回府便大病了一场,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劳累过度。 整整七日,帝师府便好像炸开了锅一般,丫鬟仆人皆步履匆匆,府医大夫更是频繁进出府。 伊娇只觉得自己好似躺于一片汪海中的一叶扁舟,起起伏伏,忽地,一个大浪打过来,幽幽转醒。 掀开沉重的眼皮,环视一周,伊娇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 房间金堆玉砌,就连门槛都是金砖垒成,当真是奢华至极。 盛阳入金屋,本应刺眼难耐,但窗前挂着月影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