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之前,柳园这样地问自己。 “园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差?“薛钢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老爸,我就是…被噩梦吓到了,没睡好,现在有点困…”在薛钢的面前,柳园强撑起了一副笑脸。 她跟在陈圆的身后,假装自己正观赏着路边的冰雕。 元旦的午前,柳园跟随着父母、去到她经常跑步的郊野公园里,参观在元旦期间举办的冰雕展。 严谨地说,其实应该是四人一起。 北方的冬季,难得没有雪的日子里,冰冻却只会更加厉害。 柳园把脚裹在厚重的棉靴里,踩着酥脆的雪冰,才刚走出了两步,她的双脚便已麻木到完全没了知觉。 柳青显然是不受气温和环境影响的。 数九寒天里,他依旧穿着宽松的灰袍和灰色短裤。 他纤细笔直的小腿裸露在外,看得柳园的齿根都冻出了酸水;他打着赤脚,轻盈地走在厚厚的积雪表面之上,行过之处,连足印都不曾留下。 他始终与柳园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柳青明明就站在可以随时被她看到的地方,可柳园若真想看清他,却又必须要做出转头的动作。 柳园心生一计。 她迈着企鹅步,赶到了柳青的身边。 柳园用自己戴着连指手套的手,费劲地掰出了柳青单独的一根手指。 “老妈,看我!” 柳园把柳青的手指戳到自己的脸上,她呼叫着走在前面的陈圆,想让陈圆看到自己平白无故凹陷下去的面颊。 柳青完全没料到柳园这毫无章法的招式。 看到陈圆已经做出了转身的动作,柳青咬咬牙,只好先隐去了身形。 身旁的“祸害”离开了,柳园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阵柔风吹起,逆着风流动的方向、柳园追上了陈圆和薛钢的脚步,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赏起了冰雕。 艳红的灯笼映在天晴的冰雕上,风一吹过,那吉庆的红就乘着天上的白帆,在极北的冰海间飘摇。 元旦的午后,按照惯例,柳园先赶走了那只总是守在她窗口的鸽子。 柳园拉上窗帘,准备继续看完柳吴依的演唱现场。 谁知,刚离开了没一会的柳青,再次找回了柳园的房间里。 见柳园的歌词本正摊开着放在桌子上,柳青问道:“柳园,我能看一看你桌子上的这个记事本吗?” “随你便。”柳园暂停了手中的视频。倚靠着床头坐起身来。 她看着柳青那灰蒙蒙的背影。 “…柳园,枫集是什么意思?” “秋天的集市。我认识一个人,每年秋天,她都会在山里搭起一个货台,办一场从没有顾客光临、只有枫叶漫天飞扬的集市…我不知道你对秋天有没有概念。” “你知道秋天是什么样子的吧,柳园?你可以讲给我听啊。” “秋天是最美的季节。不似仲夏酷暑,不似晚冬严寒。早秋有雨,晚秋等雪,没有降水的日子里,天高云淡。” “秋风在城中穿行,带走了总是沉积在道路上的灰土,千种景致为之崭然而新——秋天是最洁净的季节。” “春天呢?春天也不冷不热、有雪有雨。还有,在你们这里,春天的时候、大风也算少见啊。”柳青拆台的速度很快。 “春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