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什么他能混得人五人六的这些事了。” “哎,那要照你这么说的话,唐建英一家人应该永远对恁这一家人都感恩戴德的,有报不完的恩才对呀,那他怎么能干出来这种有意诬赖人的事情呢?”忠良凝眉纳闷道,虽然他也能约略地猜出一部分答案,“因为这个事要从理论上说,可是有点讲不大通啊。” “哎,我的好哥哥唻,”桂卿嘴上不禁笑道,心中却甚感悲凉,因为这是一个比较沉重而深远的话题,“亏你还是个地道的农村人,竟然也悟不透农村的这些烂事,看不明白农村的这些烂人,正所谓一碗米养个恩人,一斗米养个仇人,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呦,这话倒挺新鲜。”忠良道,看来真没听说过。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恩有多大,仇就有多大,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桂卿略带轻视地笑道。 “我还是不明白。”忠良又道,他倒是实诚,只是有些故意。 “你小子这回表现得倒是怪实诚,”桂卿着实佩服忠良的好学谦虚之心,因而在隆重地表扬他一句之后又较为耐心地讲解道,好为人师的老毛病不小心又犯了,“可谓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甚好,甚好,那我就详细地解释一下吧。” “我给你举个例子,”他将一番自己曾经琢磨过多次的道理向忠良娓娓道来,打算做一个优秀的好老师,“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道理我先不说,咱就是说说这个受恩的人普遍存在的一种心理症结吧。” “假如是你,你因为某种天灾人祸自己倒了大霉,眼看着就要死了,结果在万般无奈之际受了别人的大恩大德,那么你在逃过难关之后,是不是首先要想着怎么感激人家呀?” “那是当然的了,不然我还是人吗?”忠良横眉回道。 “刚开始你肯定是这样想的,而且很可能还是这样做的,但是后来时间长了呢?”不等忠良再往下继续回答,桂卿紧接着又追问道,执拗得有些可笑,偏执得有些迂腐,“时间长了你肯定会烦,而且会烦不胜烦,因为报恩的这个念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你心中一个十分沉重的负担,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了。” “特别是大家都在一个庄上住,谁不知道谁的,老少爷们都知道你受了人家的大恩,你报答人家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呀,对吧?” “正是这个理所当然,会慢慢地把你逼疯的。” “我觉得不至于吧?”忠良道,他心中依然不解。 “实话告诉你吧,绝对至于,”桂卿十分肯定地回道,这正是他要说明的观点,“你之所以觉得不至于,那只是因为你还不懂人心,没真正看透人心。” “虽然说俺老爷奶奶活着的时候也未必就图他什么,或者是想着要得他的什么济,但是对于唐建英来说,每次当他看到俺一家人的时候,肯定就会让他想起来他小时候快要饿死的情景,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长期的无形的折磨,他根本就受不了。” “嗯,你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忠良道。 “另外还有一点,”桂卿又分析道,这就有点猜测的成分了,但是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他家的两个孩子没个学习好的,一个比一个笨,一个比一个憨,说是两个猪一点都没冤枉他们。” “然后你再看看俺家呢,姐弟三个全是大学生,对吧?”说到此处,他脸上就开始有点掩饰不住的小得意了,“虽然俺姐是后来进修的,但那也不简单呀,对吧?” “还有就是俺大爷家的哥和姐,”自己家的情况说完了,他就开始说本家的事了,“俺大哥张德冬上的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