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瓜两个枣地给几个臭钱就把俺给打发了,”华美提溜着墨绿色的农药瓶子跳起来高声地骂道,尽管她个子不高,但是跳得却十分有劲,和刚吃了大把的枪药一样,“我给恁说吧,连门都没有,连一点小门都没有!” “我给恁这些熊人说吧,”她一旦开腔骂人了,轻易那是收不住的,大伙都知道她的火爆脾气,“我骂恁这些※※要味的坏种早着唻,我一天骂恁一百回,一万回,我非把恁这些坏熊淌的,坏熊揍的骂飞鹰不行,我要让恁都知道,俺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个熊妇女,你这里嗷嗷叫骂谁的?”田福安忍了半天之后对着她高声地吼道,同时用手指着她的头,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一点也不明白好男不和女斗的道理,显得他为了大伙的事有多敬业似的。 “我骂你的,我骂你的,我就是骂你个※※的!”听田福安一接茬,华美可算是找到对骂的头了,连日来她心中一直积压着的所有怨气和冤气统统都撒出来了。 “你敢再骂一声我听听!”田福安继续吼道。 “哎呦,我的个乖儿唻,骂一声算什么?”华美斗志昂扬地叫嚣道,“我不连着骂你三天三夜,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不嫌累,你骂就是!”田福安道,气势上已经输了几分。 “我骂,我当然要骂了,谁叫你当这个头的?”华美终于直接说出了她之所以这样骂他的原因,也算是师出有名了,“谁叫你硬充这个人熊的?谁叫你硬要拆俺家房子的?” “我就是骂你,就是骂你,”说完原因之后她又连声叫骂道,“我连恁家老辈少辈、男的女的统统都骂过来,我就是要骂得你心惊肉跳,骂得你抬不起头来,骂得你夹着尾巴滚远远的……” “我的个亲娘唻,恁那两间以前不知道是谁用破石头垒起来的烂屋杈子也能叫房子?”田福安大声地咋呼道,依然牙硬得很,一说到正经事上他的气势并不比对方差多少,“咱庄上的兄爷们让恁家搁那里边放羊,那都是因为可怜恁家穷,不给恁一般见识罢了。” “实话给你说吧,要论正理,咱庄上哪块地不是公家的?”他随即质问道,越说态度越强硬,越说越觉得对方属于无理取闹,“哪块地是恁自己家私人的?” “公家的地方,公家的房子,白白让恁家霸占了这么多年,我没问恁要钱都是好事了,姐,你个熊妇女还在这里不知好歹地狮子大开口,给我要那么多钱,你想怎么着啊?” “你还想翻天啊!”他讽刺道,“你看看你那个小熊样!” “你个揍瞎的,你说什么?”华美一下子就给气糊涂了,她一边使劲骂着,一边往田福安身上就撞过来,简直和疯狗一般,“我※恁祖奶奶,我※恁白毛老奶奶,恁平白无故地拆俺的房子,难道说俺还要倒过头来给恁钱吗?” “我给你个血坏种拼了,”见田福安不准备搭理她,她接着又骂上了,这是她的杀手锏和常备武器,“我让你不得善终……” 别看田福安这个货平时嘴上挺厉害的,也是想骂谁就骂谁的主,其实在内心里他还是害怕被华美给挠着的,所以他一看华美竟然来真的了,吓得他赶紧就往后边躲,毕竟他也不想和一个死不讲理的农村老妇女撕扯起来,那样既显得他不光彩,最后他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而他的狗腿子牛三才不管那一套呢,他眼见自己的主子被村里一个小女人欺负了,上前一把就将华美给拦住了,然后用左胳膊轻轻地一拨拉,就把瘦小单薄的华美给带倒在地了。 她的身子随之一倒,摔得应该不轻。 我的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