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节奏嘛,他哪有那个弯肚子能吃得下这样大的镰刀头呀。 “嗤,还5万,他个熊黄子懂个屁!”这天下午,田福安在大队部的屋子里跳起来蹦着骂道,就怕对方听不见,“※※※※※,就知道张嘴要钱。” “姐,不是我田福安说那个牙长话讽刺他个※※,要真给他5万的票子,他个※※都不知道怎么花,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他夜里根本就睡不着觉,他竟然还腆着个※脸要5万……” “既然这个熊黄子给脸不要脸,”牛三在一旁像个缺脑子熊一样跟着搅和道,“心里连点熊数都没有,干脆我找人直接把他给办了,多省事,咱和他啰嗦什么呀?” “去,去,去,你先一边歇着去!”田福安像个好人一样装模作样地说道,脸上全是虚伪透顶的一分钱都不值的假仁义和假慈悲,他连装都装不像,却还在那里硬装,旁人几乎都看不下去了,“办他,也不是不行,不过那都是没法的法,属于后手,现在还不能那样干,眼下咱还是得和他再缠缠,等实在不行了再说。” “你放心吧,”他又发誓加吹牛道,“他敢这么玩,到最后我也不会轻饶他的,你看他个小熊样,我呸!” “行,三哥唻,我听你的,”牛三迅速地摆出一副忠诚无比的狗奴才样子回道,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在上一个主子陈向辉面前说话表忠心时一样,又像是把手里已经抽出来的一柄用来降妖除魔的寒光闪闪的利剑重新插回剑鞘里一样,“你说什么时候动手,咱就什么时候动手,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绝不会拖拖拉拉地给你留麻烦的。” “三哥你可是最清楚的,”他又趁势吹嘘和显摆道,既然是表忠心嘛,那就得表到位才行,不然的话就半途而废了,“我道上的那些伙计们,你不要问了,个个都不是瓤茬子,干起活来都和板似的……” “恁这些个※※※※※,恁这些个不吃人粮食的货,恁这些个大刀贼剁的,恁这些个强人砍的,”两人正骂骂唧唧地说话间,外边就传来了三老笨的媳妇华美的骂街声,“恁想占俺的屋,恁不让俺养羊了,恁还不想认那个价钱,恁想什么好事的?” “恁※※※※※,”她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接下来骂得更加欢畅了,她可算逮着个发挥特长的好机会了,“有本事恁上大街上拾房子去呀,恁别和俺这些铺陈毛要饭的穷人争呀……” “三哥,这个熊妇女又来了,怎么办?”牛三问道。 “你咱怕什么?”田福安硬着头皮恶狠狠地说道,看来也是癞青蛙垫桌腿,硬撑罢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对付华美,“她来叫她来就是的,反正早早晚晚咱得和她硬碰硬,我看她能怎么着我,难道说她还能站着尿尿吗?” “难道说她还能尿二尺远吗?” 两人说着就跨出了屋门,来到了院子里。 阳历的5月底正是农村割麦子打豆子的三夏大忙季节,家家户户都不缺农药,所以华美这次竟然提溜着个农药瓶子来找事了。 她嘴上不住声地嗷哧嗷哧地骂着,两条小短腿向两边肆意地撇着,上身的半截袖花褂子也半敞着,就那么大大咧咧、蹦蹦哒哒地走进了大队部的院子里,和田福安和牛三两人撞了个正着。 她后边稀稀拉拉地还跟着七八个看热闹不嫌事小的村民,就像是一群和头羊偶然走散了的山羊一样。 因为华美这个妇女和三老笨两人经常在大家面前进行各种各样的精彩绝伦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表演,所以这回大家也都饶有兴致地瞪着眼睛等着看一场不可预测结果的乡村大戏。 “噢,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