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话,而是凭着本能认为一个发廊女从事的这个有些暧昧的行业,对男顾客喊声“大哥”还勉强说得过去,因为那是街面上的官称呼,而喊声“哥唻”就有点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居然还问我喜欢花吗,她咋不问我喜欢美女吗?”他不禁如此想道,遂觉得眼前这个女的也挺有意思的,就是说话有点小雾症,显得够不着天摸不着地的,“如果这个女人的子脑袋里不是水太多的话,那就是才太多了,我真是服了她了。” “好像没有谁不喜欢花吧。”他稍显冷淡地回答。 “那让我猜猜,你最喜欢什么花吧。”她诡异而又调皮地笑道。 这就有点意思了,让他不禁来了精神,像夏天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就算行人带着雨伞也无济于事,因为一时半会也打不开。 “玩心理游戏,恐怕我还是很有些自信的,”他因为刚刚在凌菲那里尽情地发挥了一通,所以自我感觉良好,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意味,“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说起这个话题,也不管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和一位风韵小少妇聊聊天也未尝不可,反正人家也没打听我的工作和住址等信息,对我来说也损失不了什么的。” “你喜欢郁金香吗,尤其是黑郁金香?”她娇羞着问道,眼神里净是他根本就捉摸不透的东西。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25摄氏度左右的自信,神情里带着些许的兴奋和甜意,空中弥漫着一种不确定的神秘气息,包含着一些对暧昧、缠绵、忧伤之类东西的微微期待和向往。 他虽然不能立即确定些什么,但是却能稍微地感受到其中的某些意味,因而也就变得不怎么好奇和激动了。 一切都随便吧,试问一个普通的发廊女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马上,在彻底放松心情和警惕之后,桂明就开始臣服于年轻的女老板并未怎么大动声色就迅速地营造出来的那种奇妙的感觉里了,并且深深地融入到她在举手投足间就轻松地酿造出来的那种不可名状的复杂意味之中了。 在她面前如此快地就缴械投降了,是他始料未及的。这是一种什么样曲折的感觉啊? 就像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妈妈刚叠好的被五月正午的阳光好好地晒过的被子,又像悄然走进了一所开满郁金香的阳光花房。 他忽然意识到,喜欢一个人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只要感觉对路。 这种感觉好熟悉啊,仿佛刚刚经历过,就在不久前。 一个知道他小时候的绰号的女人,如果他想不起来她是谁,那么她就根本没必要和他这么说话,因为没有那个来往,而且这样做也显得太掉价,她应该是伤不起那个自尊的。 既然她如此这般主动,那么他就必须得记起她是谁,否则的话他就是一个情商较低的无情无义的家伙了,而他当然也自信地认为自己还不是那种愚钝不堪的人。 那么,她会是谁呢? “俊英,你是俊英!”他开心地叫道,脑子里的迷梦终于醒了。 是的,他现在终于能确信了,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香气扑鼻的女人就是北樱村的俊英,大名叫张德英,即大傻子张道尧的闺女,他在村小5年的同学,而且两人曾经还是同位。 因为压根就没想到她的外表会变得这么洋气,这么有女人味,而且更没想到她会在湖东区开理发店,所以他在一开始竟然没认出她来,想想这也很正常。 他的脑海里很快就回想起俊英的父亲,大傻子张道尧的可笑样子来。张道尧活着的时候就是村子里出了名的酒坛子,几乎是顿顿离不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