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非常可笑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未必就不明白此中道理,只是不愿意过早地明白罢了。 可是,现实情况却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美好,那么如意,那种从天而降的荣幸和欢喜今年就很残忍地消失了,这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从而觉得美好的东西都是容易破碎、损坏或消失的,亦即容易破碎、损坏或消失是美好事物的基本特性之一。 他现在对这一点理解得比以前更加深刻了。 “首先,你不生气就好,因为她去年过生日你就参加了,而今年却没喊你,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在某种程度上讲也确定有点说不过去的。”晓樱有些严肃地说道,似乎这是她事先已经准备好了的态度,现在只需要照着原样搬出来就行了,因而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这个,真的不重要,其实我无所谓的,她能有不好意思的感觉,我就很受宠若惊了,别的还能再奢求什么呢?”他违心地说道,心里突然那么一酸,觉得总算有个知近的人想着他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再怎么说晓樱也比白郡更重要一点。 “你在意的,便在意,不在意的,便不在意,一切都顺其自然便好了。” “桂卿,你听我说完,现在,我只是想强调一点,那就是去年那次生日她过得也挺开心的。”她显然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因为她的眼神已经发生变化了,变得让他更加不好解读和推测了,尽管他曾自诩在看懂别人的眼神这方面还是颇有心得的。 “嗯,说句实话,我也挺高兴的,从小到大,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高兴,只是因为能喊到你。” “而这次她却没喊你,你能理解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恐怕还没有那么小心眼吧?”他略显僵硬地咧嘴一笑,佯装很轻松地自我解嘲道,同时又预感到她后边应该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只是时机还没把握好,情绪还没调整好而已。 “只要曾经开心过就好,无论多好还是多坏,我觉得什么事情都不能总是放在心里,没完没了地咀嚼它,是吧?” “那样的话,人活着就太累了。” “嗯,那还用说吗?”她莞尔一笑,脸上迅速闪过一丝难得一见的耀眼的光芒,这光芒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天空,旋即她又快乐地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了,你说的话总是很有哲理的。” “不过,我重点想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她用先扬后抑的方式说道,稍稍使用了一点技巧,好给他一个过渡的时间,“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家里最近出了点事,一点小状况。” “噢,出了点事?”他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因为他对白郡的关切并不比对晓樱的关切少多少,也并不比晓樱对白郡的关切少多少,反正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什么事?” “她爸爸出车祸了,”她表情异常凝重地说道,脸上刚才那昙花一现式的光芒早已没了踪影,就像化学实验课上强酸被强碱迅速地中和掉了一样,“就在她过生日的第二天晚上,她爸爸出去吃饭,在回来的路上,汽车翻沟里去了——” “在什么地方?”他急切地问道,好像如果他在场的话就能及时地按下暂停键,阻止事故的发生,“怎么会翻车呢?” “就在牛河水库那边,”她昂起那颗颇为精致可爱的头来,面朝眼下绿绿的微微起伏的麦田,仔细而又缓慢地回忆道,“汽车刚从水库大坝上下来,正转着弯呢,结果不小心就翻车了。” “是他自己开的车,还是司机开的?”他又急忙问道。 “是司机开的,”她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