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吧,市里一把手的义务宣传员。” “展开他的一幅幅作品,”他接着义务宣传道,且觉得这样做也很好玩,因为谈论别人总是一件相对轻松的事情,可以很好地变化语气和强调,还可以随意地增加或减少喜欢或讨厌的情绪,“有的酣畅淋漓,大气磅礴,给人以震撼内心的力量之美;有的风姿绰约,姿态翩翩,如嫦娥舒袖,给人以温和婉约的柔性之美;有的用墨浓淡相宜,挥洒自如,充分体现出大自然的纯真,朴实;有的奇崛险峰,纵横捭阖,表现出欹侧之姿,横斜之态……” “你应该用陈铎的声音来描述这一段。”她建议道。 “要是用赵老师的呢?”他打趣道。 “你觉得《话说长江》和《动物世界》,哪一种风格更适合你刚才说过的内容?”她问道,话语中带了点挑战性。 “还是《话说长江》吧,只要你喜欢,”他不想再说什么俏皮话了,觉得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根本就加深不了他和她之间业已存在的那种特殊感情,“其实关于柳传书的情况,我是听我一个伙计给我介绍的,他就在咱青云报社工作。他曾经有一回心血来潮了,声情并茂地抑扬顿挫地给我朗诵了刚才的一长段,所以我才记得那么清楚的。你不知道,我这个伙计太有才了,其智商远在我之上,简直就是我的老师。” “如果你怀疑一种东西,”她突然有感而发道,并不怎么在意他的神情,仿佛他是和她无关的路人,“那么就去多念几遍与之有关的文章,直到能够熟练背诵为止。这时,你会很惊奇很意外地发现,凡是你能背诵的东西,都已经刻在你的脑子里了,你都会本能地对它坚信不疑。人人都会坚信自己所熟悉的东西,而不管这个东西对还是不对……” “你放心吧,老同学,”他遂开玩笑道,觉得已经窥破了她的那点小心机,可以适当地点破一下了,“我会把你发给我的那些诗词统统背诵熟练的,绝对能做到张口就来,一字不差,因为人人都会坚信自己所熟悉的东西,而不管这个东西对还是不对!” “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她也完全不能免俗地嗔怒道,像所有正常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本能地表现出来的那样,“老是把很严肃很正经的东西搞得这么不伦不类的,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的意思,喜也不是,烦也不是。” “我明白,我应该说远不说近,谈古不论今的,”他似笑非笑地讨饶道,这也是千万种他讨好她的方式之一,用起来也还顺手,“不能随便往你身上乱扯,你这个人绝对不是轻易就可以定义和解释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酒店位置向南边的市区中心方向走了大约二三百米的样子,然后转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十字路口又向东走了差不多七八百米长的一段距离,就到了湖东区大名鼎鼎的欧洲风情一条街了。欧情街是前两年湖东区招商引资的一大力作,其建筑样式因为秉承一贯低劣而庸俗的奇葩审美水准,所以毫无例外地将欧洲建筑风情模仿得极为粗糙,极为失败,使得整条街道看起来显得不伦不类、非驴非马的,让置身其中的人每每认真起来都有一种想要迅速呕吐的感觉。既然信步走到了这里,又久闻这条所谓的欧情街是湖东区传说中的赤灯区,所以他心里不免有了一种想要穿街而过的想法,就像古代文人雅客穿过花街柳巷一样。他见她并没有任何停滞不前的意思,所以就领着她穿过路口继续往东走去,向那片不停闪烁着五颜六色霓虹灯的步行街走去。 除了一楼门店外面那一根根正方形的仿石头柱子,还有五楼顶那一个个金字塔形状的蓝色尖帽子之外,这条所谓的欧情街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体现出人们想象中的那种欧洲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