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地继续说道,此话颇令她感觉意外,她原本只是故意反问一下而已,“因为鸟就是鸟,死在山上或者死在田野里,都是它躲不开的命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天下每天死亡的鸟不计其数,我们不可能都把它们埋了,也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我们看到它们的尸体,在心里能自然而然地感到一丝怜悯和同情就足够了,你说是吗?” 她同样静静地点点头,口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和他一道继续顺着山坡往下走。在快要走到山梁最低的地方时,她突然出其不意地问道:“你说,对于正处在恋爱或者婚姻中的两个人,是互相爱慕重要呢,还是互相理解重要?” “当然是互相理解更重要了,”他不假思索地回道,且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不过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种问题呢?” 随后,他的心里便掀起了诸多的波澜,虽然他也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但是又怕自己猜得不对,从而说错了话,惹恼了她,让她离自己更远。一直以来,他总是为一件无处不在的事情担忧着,那就是无论自己心中想什么,总是希望能够像白纸黑字一样清晰明了,一看就懂。其实这是一种根本就难以实现的非常愚蠢的想法,以至于这种习惯严重地困扰了他的生活,干扰了他的思想。有些事情,他希望能够直来直去,一步到位,但是又特别喜欢其中的曲折和离奇,这就比较难以调和了。他自知有些希望是极其渺茫的,但是依然死死地抱着不放,简直笨死了。 “没什么啊,”晓樱尴尬地掩饰道,心里也是闪过了诸多念头,“我只是刚才想起了白郡和边雪山两个人,随便问问你。” “噢,是这样啊。”桂卿很快就释然了。 “嗯,你知道吧,”她很快就转过脸来,表情复杂而又单纯地说道,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思,却又怎么也看不到,像个白费力气的盲人一样,“白郡他爸调到市里当副院长了,就是前一阵子的事。” “这个,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他装腔作势道,显得有些枉自清高,或许也不是这样,但是在她听来就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嘿,我也没明确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呢?”她随即怼弄他道,看来是有些生气了,似乎想到了以后真和他一块过日子时,他遇见类似的事情必然也会这样对她说话。 凡事都经不起长久地展望,尤其是婚姻生活。 “你让我一句,好不好?”他耿直地抗议道,似乎他们两人真的结婚了,成家了,在一块过日子了,“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嘛!” “哎,我发觉啊,”她换了个她也不怎么习惯的风格,接着朝他打趣道,“一提到白郡的名字,你好像就很紧张的样子。” 她在盯着他的脸看,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嘿嘿,怎么样,你不会睁着眼睛否认这一点吧?”她道。 “看来我想不承认都不行了。”他冷笑道,这话恰似一把利剑,对着她的身体穿胸而过,只留下一阵无形的凉风。 “瞧你,连嘴唇都开始颤抖了,”她顺势揭穿了他,同时觉得此事甚为可笑,她不妨再调戏他一会儿,“你好像一说假话,嘴唇就会颤抖,这差不多都是成习惯了,哈哈。” “我重申一遍,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嘛!”他继续抗议道,很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这可有损你在我心目中一贯光辉伟大的形象。” “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并不重要,但是白郡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却很重要。”她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该刹车的时候还远未到来,她知道怎么把握手中的方向盘。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