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怎么着啊?你天天在那里和他生气拌嘴,真气坏了身子,到头来还是自己倒霉,反正也没人能替你受罪,总不能一个倒下了,另一个也跟着倒下吧?” “我觉得自从他的身体垮了之后,”她眼圈一红差点当场落下泪来,然后幽怨悲切地诉苦道,“他的精神状态好像也跟着变了。他这个人本来就对我不大放心,整天疑神疑鬼的,凡事都不往好的地方想,现在更是有增无减、变本加厉了。他动不动就拿话刺激我,噎我,只要我在他跟前表现得有一点不耐烦,他对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光骂还不解恨,有时候他还用他那只能动的胳膊摔盘子砸碗的,气得我只能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地掉眼泪,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默默地听着她的哭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又不能去打程迎春一顿好替她出出气,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如果只是我们两口子之间闹个别扭生个气也就罢了,”她继续悲悲切切地哭诉道,因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再苦再难我也认了,可是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居然偷偷地在他爸妈跟前说我的坏话,说我这不如他的意,那不合他的心,还说我在外边怎么怎么又疯又浪的,简直和人尽可夫的潘金莲似的,实在是不像个样子。” “叫你说,桂明,作为他程迎春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哪点没对起他,哪点没想着他啊?”她非常悲愤地仰着脸问道,好像他就能出面给她主持正义似的,“他凭什么这么血口喷人地作践我啊?还有,他给他爸妈背后说我这说我那的还嫌不满意,他还在我爸妈面前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褒贬我,讽刺我,搞得好像我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真是太不要脸了。你说,这事搁谁身上谁能忍受啊?他这么到处糟践我就显得他和他家里好看吗?” 桂明虽然非常同情和可怜薛薇的不幸遭遇,但是却对她和程迎春之间的这些家务事爱莫能助,因此他除了认真地倾听她的哭诉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他怕外人看见她落泪的样子不好,就悄悄地走到门口把房门带过去。她见状更加心酸和难过了起来了,于是低头叹了一口后又从包里掏出一条浅蓝色的手帕来仔细地擦了檫眼泪,强做镇静起来。实际上她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伤心流泪的可怜样子,这个别人或许也包括他,虽然她并不想包括他。 公司毕竟是上班挣钱的地方,当然容不得人多愁善感和内心外露,更何况是向异性同事哭诉这些家庭里的烂事,这究竟算什么事呢?待想到这一点之后,两人的心里都平静了不少。 “对了,桂明,分公司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待心情进一步平复以后她又抿嘴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关心地问道,“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我也有很长时间没在意这件事情了。” “还有,你和你的那个新女朋友处得怎么样了?”未等他回答什么她又接着问道,看来她关心的问题还不少呢,“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给我透露一下你们俩现在的情况啊?” “你看看你啊,”看着她坚强而又艰难地迅速由阴转晴的可怜样子他不禁笑道,“刚才还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苦呢,现在转眼功夫就开始八卦起来了,到底还是个小女人心态啊。所以说,女人不管到多大年龄始终还是女人,都需要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哪怕只是精神上的也行。从某种程度上讲,男人就是为了保护女人而生的。” “去你的吧,谁小女人心态了?”她佯装生气的样子回道,然后继续追问刚才的两个问题,“快回答我刚才的话啊,别净说些没用的,你别以为我这个人就没点性格脾气。” “分公司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这是没跑的了,”他不无自豪地说道,带着点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