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时遇:“……” 时简见他气得自闭,自顾自转了个方向,踱到路边找了条长椅坐下来。 周时遇无法,只能一道坐下去。 这个季节的夜里还有寒意,偶有些跑步的人经过,带起阵风似有若无,直往怀里扑。 他在这寂静里突然觉得自己荒唐,分明半个小时前,他还坐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此刻却要陪着她杵在这大路边发呆。 “我有工作了——” 时简毫无预兆叫了一声,黑夜里,反倒比头顶的路灯更能警醒行人。 周时遇悄然挑眉,没有扭头。 显然意料之中。 “我也是个社畜了——” 轮到下一句,气势却陡然滑坡: “我结婚了。” 周时遇愣了一秒,双手交叠,听不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时简突然转过头来,贼兮兮地盯他:“你不恭喜我吗?” “……”他张了张口,话到唇边却又改了语气。 “我也结婚了。” 时简眼神一亮:“那同喜呀!” 他嗤笑,无奈点头: “同喜。” 但周太太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下一秒,她便趴在椅背上吐了起来。 胃里清空了,脑子也清醒起来,时简好似终于想起他是她丈夫,也同意要上车。 她定了定神,歪斜着要去拽周时遇的胳膊。 不想他却一步跨出三步远。 “……”周太太酒醉着都能感受到他明晃晃的嫌弃。 “?你怎么这样?!” 周时遇后脑勺对着她,不为所动。 “我要摔倒了!” “……” “周时遇——!” 周先生脑内斗争几秒,终于说服自己长痛不如短痛,不甚情愿地挪回去。 时简吼:“扶我!” 他僵硬横起条胳膊,时简赌气般两只手搭上去,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 历经波折回到家,杨柳开门的时候,差点儿以为夫妻俩刚结束趟徒步旅行。 不止,还得是中途断水断电,十天半月无人问津的那一种。 周时遇一言不发将怀里的人扶给她,窝坐到沙发里,好似三魂抽走了七魄。 杨柳想起电话里,他要她熬醒酒汤的语气,不必猜也知道,周太太醉酒把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板折磨得多严重。 “先生,醒酒汤就快好啦。” 周时遇阖上眼皮,陷入深思。 杨柳忍俊不禁将时简搀过去,高高垫了个抱枕,好让她靠下来:“照顾自己的老婆怎么就这么不乐意了,刚从战场上下来似的,灰头土脸。” 周时遇看了眼身上皱巴的衬衫,一呼一吸皆透着不可思议:“阿姨要是知道她吐得满街都是还一路高歌,恐怕就不会这么轻飘飘挖苦我了。” 杨柳无声笑得酣畅。 “人家开玩笑都说,仙女还会口臭呢。这见识了不那么文雅的一面啊,过起日子来没有隔阂。”她看戏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里满是调侃,“我去看看汤。” 待人走远,沙发上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