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拉的态度依然仓皇又迟疑,磨磨蹭蹭地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熟悉的胸针递给她:“这是你的,还给你。” “这是抵押品。”伊迪丝有些不解。 “不需要抵押,我相信你会还钱的。”萨拉说,“你是个既勇敢又威武的女孩,而且很讲信用。” 伊迪丝开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萨拉准备要离开,但她迟疑的态度看起来很想留下来和伊迪丝进行彻夜畅谈,所以伊迪丝小声问道:“你想出去吗?” “什么?” “出去,去外面,看看月亮和星空。”伊迪丝指了指窗外。 “但我们怎么——” 不必多说,因为萨拉已经看见伊迪丝举起了手中的小珍妮。 “这是允许的吗?”萨拉有些兴奋地问,“我以为你不被允许使用魔法!” “我又没有用魔杖,”伊迪丝说,但话说出口她才有些后悔,“……我们可以尽量在黑暗里飞行。” 于是一场夜间飞行冒险就这么草率地发生了。 伊迪丝骑在扫帚上,萨拉紧靠着她的后背坐着,不停地在她耳畔感叹隐形坐垫有多么的舒适,唠叨得伊迪丝差点想把她从空中抛下去。 透过面朝接到的一家家大窗户,可以看到微弱的银色光亮,也许那是小婴儿的睡眠儿童灯,就像山洞深处的火苗。 她们飞得很高,空气变得冰冷,伊迪丝听见萨拉在身后打哆嗦,便又压下扫帚前端飞到了距离电线杆不远处的高度。 这种凿有扶梯的电线杆有的挂着信箱,有的镶嵌着复瓣花形街道指示牌。电线静静地悬在高空,从散发着气息的樟树冠上钻进钻出。 飞行路段中她们经过一家汽车修理厂和一个废弃的啤酒批发店,最后停留在一道宽阔的青岭附近,这里自菲尔德家向南绵延两英里,碎石坑、公墓群和新开发区间杂其中。 而在一定海拔之上,有几百英亩保存完好的森林,那是这一带的孩子们探索不尽的神秘天地。 萨拉选择了其中一棵最挺拔健壮的松树,让伊迪丝停靠在附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树冠上面。 在一望无际、人迹罕至的松林里,萨拉仿佛剥开一切,把灵魂深处的疲惫和放松都放了出来,像只懒洋洋的大猫趴在扎手的松针上。 四下万籁俱寂,伊迪丝以为她们就会像这样持续一阵子的时候,萨拉开口了。 “我是不是有点儿傻?” “是的。”伊迪丝真诚地说。 萨拉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你别回答我!——我是说,其实我并不喜欢尼尔。” 伊迪丝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开口询问:“谁?” “被我们暴揍一顿后那个哭得像婴儿的男孩。” “哦。” 萨拉决定忽视她的反应继续说:“因为我发现,每次当他骑着摩托来我家附近的时候,妈妈都会气愤无比,所以我第一次和他搭了话。 他其实不住在附近,住在蜘蛛尾巷。他整天逃课就是为了骑着摩托在城市里乱窜,后来我们在一起后,他就带着我一起骑摩托四处兜风。 ——我猜我只是为了让妈妈失望,让她更失望一点,我就会觉得更好受一点。” 伊迪丝尴尬地再度向她微笑,怀疑她可能被灌了胡话饮料。 “你知道我在学校里参加芭蕾课,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