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管不着,只是决不跟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共度余生。 方樱见小戏郎平稳离开,冲后门皱皱鼻。 “恩断义绝?切。” 谁与他有恩有义,如果不是为了楼回怜,谁要去迁就他一个陌生人? 她心里明白质疑故去之人的眼光不好,可她无法不质疑楼回怜的品味。 这个阿忍,长相平平,瘦弱如鸡。动不动哭的梨花带雨,心眼小的像线头。 她曾看过阿忍写给楼回怜的信,字里行间矫情劲儿不少,还夹着些她读不懂但一看就很肉麻的诗句,可看上去人也算是讨喜。怎么一见本人,信里那些文字就如塌了一般。 她独自回了房,直到天亮也睡不着,干脆坐起身不睡了。 虽然现在程长弦的官牌已经失效,可他对那密室甚为上心。程长弦富得流油,万一密室里还有什么值钱东西呢? 这个便宜,她不占愧叫方樱。 所谓知行合一,她不多时就把程长弦的寝屋翻了个遍。 柜后没有,桌旁没有,地毯下也没有,翻了半天,她也没敲出夹层空音。 方樱思索起程长弦在楼家对她说的话。大概意思是讲,若半夜他突然不见,叫她别害怕。 半夜突然不见…… 方樱瞄向木床。 那个戏子的话此刻倒适用。最危险之地最安全,最容易忽略之地也许让她忽略了。 人睡着觉,忽然不见,未必没可能是从原处消失。 她趴在床头,把床里床外细细查看一通,最后视线落在床下。 方才慌乱中被她踢进去的小盆子,血水已经开始凝固,可仍能看出当时晃出来不少血水,血印干在地上,印出一道凹下去的长线。 方樱点上烛近看,那道长线分明是平地上被切出来的方形石板一侧。 “找到了。”方樱用手腕拭去额汗。 她探身床底,借烛光观察四周。石板按不下去,附近一定还有机关。 她在床架上乱摸,摸到一根略微松懈的架杆。 “不对,这床如此坚固,躺上去丝毫不会晃动。”方樱奇怪嘟囔着。 那这根架杆,也许本来就不属于这张床架。 她握住架杆一头,往后掰去。果然,这架杆看似与床架一体置于地面,实则嵌在地里。 石开声缓缓,脚下,一道长梯展露在方形的洞口处,任方樱顺利踩阶下去。 这间密室面积不大,布局干净整洁。四面墙上,有序贴满一张张简墨有神的画像。 方樱抬蜡近瞧,那一张张画便随烛光映入眼帘。 她捂嘴,目瞪口呆:“程长弦这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