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刻不容缓。 他那种迷信的说法也不知道是从谁口中听到的,好像我改了名字性格就马上变得温婉贤良了一样。且不说我身为军中主帅是否适合,便是如今一想到若要我像寻常女子一般对着他们撒娇,我便鸡皮疙瘩掉一地。 可兄长一片好心我也不能辜负,所以他敲定“云央”二字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左右我对这些东西也不甚在意。刚开始虽然有些别扭,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习惯。 虽然我强硬的性格没什么改变,但也让兄长死了心,所以这个名字也用到了现在。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带来一股泥土的气息。耳边不时传来蚊虫的嗡嗡声和走兽的吼叫声。前方不远处草丛耸动,许是什么小动物在那里搭了窝。 如今的南储已经不叫南储,舒颜将它分成了九座山,当地村民称它们作九子山,倒也很有意义。 这是我自那件事后第一次来,虽然我也并没有答应舒颜什么,但说到底心中还是有些歉疚的。出凌霄殿后我第一时间问了兄长,可终究还是没来得及。 也许是他命数如此罢! 戌时将至,月亮高悬。林中起了一团团雾障,我坐靠在树梢,树上结的不知名野果在眼前晃荡,方才出于好奇尝了一个,差点没把牙酸掉。 我嫌弃地将它们扒拉到一边,任凭清冷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脸上,悠闲的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片刻,树下却突然刮过一阵风,那风刮得很奇怪,几乎是以是螺旋的方式掠过,带起的树叶飘散在空中,半天未落。 好大的一股怨气。 我顿时被勾起了兴趣,赶紧跟了上去。 我没想到会那么快又见到叶归,他端坐在桃花树下,手捏佛家法印,嘴里念念有词,身侧的油灯灯火摇曳,隔着薄薄纸张透出的光影洒落,满目温柔。周围堆了很多数量不同大小不一的石块,很明显是一种什么阵法。那股怨气来到这里便失了踪迹,看来也是与他有关。 我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响动惊动了他,他抬了抬眸,眼波平淡如水,无悲喜,也不惊讶,只朝我摇摇头示意我注意脚下:“别动!” 我这才看到脚尖正抵着一枚手掌大小的石块,周围满是杂草,不细看跟本发现不了。 我不自觉想往后退一步,落脚仿佛踩到什么东西,心道不好,紧接着眼前景物翻转,耳边听到叶归叹了口气,睁眼已经入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