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门牙,笑眯眯说道,“你这脖子才跟我家大郎腕子一般粗,要不是他北上参军去了,我倒真想让你跟他在田里比一场看看。” 荆燕嗅到了机会,赶忙开口问道:“婆婆你家儿郎也不在吗?” 老人嗯了声,不过还是表态不需要雇她来帮工,“我家老头虽然上了年纪,镰刀还是挥得动的,反正横竖就剩下七八亩地,收得下。” 她有些失望,唯一开口的一个,人手不缺,田块面积也偏小。 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刚刚说话的老婆婆看她神色不对,眉头紧蹙,像是急需要找个东家的样子,想起了什么,拉住她的手。 荆燕转身,“阿婆还有事嘛?” “孩子,我们不是拿你取笑,”老妇人语重心长道,“只是你的话不容易说服人,还是要拿些取信于人的本事来。” “我看你焦急得很,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急需要做工挣钱吗?” 听到这古道热肠的话,她也不瞒眼前的几个人,将郑懋在她家作威作福的前后和自己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难怪我听到今天巷子里吵吵闹闹的,本还想去看看,”瘦妇人回想起来,“这笑面王八真不是个东西!” 其他人也接道,“那你家接下来可怎么还呐?” “要不托人给你大哥一个口信,让他回来赶紧帮帮忙?” 倒是白发妇人口齿清晰,“孩子,你不是要找人做工换粮吗?我给你指一个去处。” 她伸手指向南边,顺着她的手,还能看到城南的富户宅子里各式亭台露出的尖顶。 “城南?” “你家来安平来得晚,不知道这城里田最多的就属黄总旗家,”白发妇人微笑道,“你去他家问问,说不准有收获。” 瘦妇人一拍脑门,“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她补道,“黄家是最早来安平垦荒的,代代在山下垦出来的田,不说千亩,七八百亩肯定有的。你想,他家只有四口人,年年不得靠雇长工做活才顾得来?” 荆燕心中大喜。 是没错,卫所制下,除了国家发的科田,还有一种,就是军户自己垦荒垦出来的田。 一百多年前,开国时百废待兴,打仗打得处处都是荒地,于是天子就鼓励下面的军户去各地开荒,还发了政令,凡是垦出来的地,都允许士兵作为自留地,而且不交税赋,收成全归自己。 于是最先垦荒的那群人吃到红利,能发现不少荒废的肥田,而后面垦荒的人越来越多,肥田所剩无几,全剩下了不适合种植的土地,垦荒潮也就随之淡去。 而像黄总旗这些人就抓住机会,一举翻身致富。 荆燕不由得感叹,唉,早让她穿来一百多年前该多好! 确定对象后,荆燕再次动身,走去了城南的黄总旗家。 每个百人所设一百户,百户下辖两个总旗,除了郑懋便是这位黄总旗。郑懋蛮横,黄总旗却是个老实勤恳的,他不喜同袍作风,但从不与人争执,只管本分做好自己份内事。 黄总旗家都是勤快人,一家四口俱是垦荒的好手,城外军户垦出的自留田,就属他家的最多,这么大片田四口人照顾不全,黄总旗便想了个办法,雇了所外边邻村的闲散户替他种。 这样做其实违背了朝廷给卫所军户定的规矩,那些雇来的长工本就性子懒散,自知即便自己种坏了粮食,所城中的人也告不了状,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怠工,但不雇人又不行,气得大嗓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