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呜呜呜。”从大声的宣泄到小声的啜泣,朝暮暮在街上边走边哭,惹得路人阵阵侧目。 “暮暮姑娘,发生什么了吗。” 朝暮暮回头,便见到谭星一袭白衣站在身后,瓷玉般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出光来,如谪仙般。 他手上还拿着占了墨水的笔,似乎正在看诊,着急出来的。 朝暮暮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溜达到了谭星的医馆。 谭星上前,伸手抹掉她的眼泪:“怎么弄成这样?” 朝暮暮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发髻也散了一半,碎发凌乱地披在脸上,身上也因为攀爬沾了不少脏兮兮的灰尘。 她越想越委屈,嘴巴一瘪,抽抽噎噎道:“呜呜呜,谭郎中,我、我嗝……我、嗝。” 情绪一上来,打嗝根本停不下来,连话都说不清楚。 朝暮暮越讲越生气,开始和自己较劲。 谭星见状,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他拂开朝暮暮眼前的发丝,柔声道:“没事,不着急,去医馆休息一下吧。” 朝暮暮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一下,乖乖跟着去了。 谭星将朝暮暮带入里屋,给她泡了一杯热茶,顺手塞了一个什么纸团在她手上。 “在下去看诊,得空了再来照顾暮暮姑娘。”谭星道。 朝暮暮张开手掌,发现是一包甜枣。 一杯热茶下去,又吃了几颗甜枣,朝暮暮显然已经将丢掉的魂找了回来。 她细细一想,总觉得自己今日逃脱得太过幸运,想着都有些后怕。 那些人显然是想抓住她的,不然怎么会连钱都不捡要来追她。 他们要抓自己干嘛? 自己确实没有得罪人,也没钱,平日默默无闻的,若是为了色相,也不至于大过钱吧? 对了,钱。 丢掉的那些钱,都够自己两个月工钱。这才第一天就把钱都丢了,回去以后要如何交代…… 朝暮暮有些懊恼。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发髻本就散了,朝暮暮干脆给它薅下来,稍微用手指梳了梳披散的长发,躺了下来。 谭星好像经常会在医馆直接住下,这张竹床有被用心整理,被褥整洁,还有些淡淡的草药味,让人心神安宁。 朝暮暮很快开始犯困,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暮暮姑娘……”朝暮暮睡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唔……”朝暮暮揉了揉眼睛,鼻尖还闻到了一些皂角的香味,与淡淡的草药味融合,竟意外地和谐。 “你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黏糊糊的,就在耳畔,朝暮暮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朝暮暮第一眼看见了谭星的喉结,近在咫尺。 “哇啊!”朝暮暮惊呼一声,下意识将他一推,对方没有防备,轻易地被她推了出去。 朝暮暮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慌乱间好像踩到了对方的衣摆,还没站稳就是一个打滑,直接将对方也还没稳当的身子推了下去。 “嘶……”她身下的谭星吸了口气,“暮暮姑娘真是要将在下压死在身下了。” 朝暮暮:“……” 你不要乱讲话啊喂。 “在下不过想要为姑娘擦拭一下脸上的污垢,”谭星朝前靠近了一些,“姑娘就这么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