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再一看,除了那位温婉的娘子,另二人的衣料是上好的锦缎,并非寻常人家能有的,他略一思想,许是高门的小姐出来寻乐,四围当有她们的家人瞧着。 于是,他收起其余的心思,恭敬行了一礼,解释道:“‘鱼龙阵’正来自这句词。主事的用各色的宫灯,围出一座迷城。里头设了多处关卡,入阵者需猜出灯谜,对出漂亮的对子,更有诗赋的题目,考校人的功底。总之,只有过了全部的关卡,才能走到正中心,得到奖励。” 他刚说完,另一道声音插进来—— “正巧遇见你们,可要一道去‘鱼龙阵’瞧一瞧?” 时临安转过头,是“人较风流多一流”的兰生公子,江正道。 江正道自比书生靠谱许多。四人辞别路人,往鱼龙阵走去。 再走出半里,终于到了鱼龙阵所在。 砚成河与秦淮河在此处交汇,河中的泥沙淤出一片空旷的三角地。平日里,商贩汇聚,叫此地成了一处市集。只是今日,此处没有一家铺子,只余千盏花灯组成齐人高的墙,又如游龙一般,折作辉煌的迷城。 一名带白狐面具的小子招徕道:“公子、娘子可要一试?若能走到圆心,有您不曾瞧过的景色。” 薛友香来自偏僻的竹溪县,不曾见过这样的阵仗,“有甚美景,较眼前的还要美上几分?” 小子一拜,递过一枚红狐面具,“娘子戴上面具,可入阵一试。若有缘,您定能瞧见。” 江正道取出碎银,小子递来一张白狐面具,三张红狐面具。 时临安戴上,只余一张涂了口脂的嘴露在外头。 月琅达直呼“好看极了”,“阿姊,你先去,”她道,鱼龙阵有不同的入口,为防阵中游人过多,同一入口需过半刻才可放入下一人,月琅达将时临安推入阵中,“你若走到圆心,定要告诉我是怎样的美景。” 待时临安的身影没入灿烂的鱼龙阵,薛友香前迈一步,正欲瞧一瞧齐人高的红色花灯上的诗句。 有人扯过她的衣袖,是一身月白锦袍的江正道。 “咱们走吧,”他道,“你从未来过金陵,我带你瞧瞧。” 薛友香不解,“不是要入鱼龙阵?” “真是个呆子,”江正道已取下那张白狐面具,他伸长了手,绕到薛友香的后头,为她松开红狐面具的系带,“你瞧瞧,月琅达可还在?” 薛友香转过头,月琅达自人群中与她喊道:“友香阿姊,我与点杠去喝油茶。我已托了江郎中,他会领着你。” 她的声音落入喧阗的人声,人影也消失在拥挤的人群。 “走吧,”江正道松开她的袖子,“阵中有人,不会落下霁春的。” 薛友香跟上他的脚步,往前走去。走了数百步,她终于琢磨出江正道话里的意思。 或许,阵中的另一人…是来过印院的那位,高瘦的男子? 江正道回首,见薛友香低头沉思,他一笑,“薛举子,你有心思琢磨霁春的处境,怎的不忧心,我带你至何处?你恁的笃定,我是个君子?” 不料,薛友香抬头,一双沉静的眼望向他。 自然,江正道是一只“花蝴蝶”,可时临安与他交好,他并非歹人。 “嗯。”薛友香一点头,肯定道。 这下,江正道反倒一愣。 他调了片刻的气息,又在面上挂上一贯的倜傥的笑,“好,我带你去瞧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