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来了请柬。距离月底的舞会尚有一段时日,萧可悲有心再找劳菲叙叙旧。 然而天不遂人愿;当初随意走在街头都能重逢旧友,现在大海捞针式地撒网倒是遍寻不获了。 她和尼德霍格如同一对不争气的二世祖,每天不是无所事事地在闹市瞎转,就是吹拉弹唱着在酒馆厮混。 就在萧可悲的曲库容量与日俱增,有望成为演艺届冉冉升起的新星时,她从杂货铺商人的嘴里打听到了劳菲的家庭住址。 “为什么看望劳菲也要带礼物?” 尼德提着大包小包,莫名其妙地跟在萧可悲身后。 萧可悲理所当然地回道:“她们家也有长辈啊。” “她的长辈又不是我的长辈。” “这话说的,有谁能做你的长辈?”萧可悲拍了下他的后背,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看把你给抠的。” 尼德加快了脚步,不服气地申辩:“我又不是舍不得买,只是搞不懂而已,你这是什么态度?” “好嘛,是我误会你了。”萧可悲的手由拍改为了轻抚,叮嘱道:“你等会可别瞎说什么不该说的。” “什么是不该说的?” “其实我们之前见过劳菲一次,不过你可能忘了,当时你假装是我的未婚夫来着。” 尼德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所以我该接着当你的丈夫?” 萧可悲修正了他的遣词:“是未婚夫,不是丈夫。” “嗯……”尼德意味深长地点头,“好的。” 萧可悲总觉他那一句“好的”带有不同寻常的深意,到了劳菲家后,那深意总算发作了出来。 尼德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而萧可悲则是他华美的尾羽,须得时时向人炫耀一番。他三句话不离“我的妻子”,巴不得把“斯库尔丈夫”这个头衔做成胸牌,再将其别在脑门上。 “我的妻子和劳菲是好朋友,这是我妻子为你们买的礼物。” “劳菲不在家吗?太遗憾了,我妻子很期待和她见面。” “我妻子也是学院的学生,她和劳菲是同学。” 萧可悲在漫天的“妻子”中插话询问:“劳菲去哪了?” 劳菲的父亲,一名朴实刚健的中年男子,回答道:“她回学院了。” “这么早?” “嗯,她说有些事要处理,就提前返校了。” 萧可悲略有一丝羡慕,不过那羡慕很快又变成了期待。毕竟尼德已经答应她了,她们处理完手头的事就会回学院的,而那群教授一定有解开臂环的方法。 劳菲不在,萧可悲也失去了聊天的欲丨望,草草寒暄了几句就要道别;尼德显然是还没说过瘾,难得地代替萧可悲进行了礼仪上的交流。 “我会携妻子再来看望劳菲的。” “不用回礼了,啊,我的妻子不吃羊肉,谢谢。” 萧可悲站在十米开外不停地翻白眼,她都快不认识“妻子”这俩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