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发狂酿成祸事。可立在辕门外,也只是翻来覆去说那几句话。 不知这样磨了多久,只等到雨水将鞋履灌了一半,一双脚在雨水里泡的发疼。隔着雨雾,王之终于看见,好多位营兵惊慌从辕门内跑来,缠棕帽歪斜,布面甲凌乱。 “快!快!快去寻御马监掌印来!兵马营的马疯了!踩死人了!” 疾呼划破连天雨,脚步踏起水花四溅,人心在这一刻,彻底慌乱起来。方才拦住王之的守军,僵硬转头看向仍立在辕门外的王之,面如死灰。 * 醉马草能使马匹食之成瘾,初时昏睡迟缓,加量之后,则会让马匹恍惚狂躁。若是量用的大,食用时间加长,则会让马匹暴毙。 培养一匹上好的战马,不亚于训好十名将士。魏杞泽舍得拿边关将士性命去搏,却舍不得当真害死兵马营的马。 因而,王之的药量控制的很好,只让马匹发狂,并不会有死亡危机。 笑看一眼守军死灰般的面色,王之撑伞,逆着狂奔的人流,从大开的辕门走进去,一路走到校场。 十余匹嘶吼狂奔的战马,正在校场中绕圈狂奔,疯狂追逐着尚想控制局势的营兵们。狂奔疾驰中,马蹄高高扬起,将跑在前头的营兵一脚踢出老远。 王之立在校场外,松了伞柄,一眼便看见跑在马群最前面,装有大红马铠,马面之上挂着鎏金铜当卢的头马。 斜看一眼点将台旁的旌旗,王之踏步走进去,余光瞥到马蹄溅起泥团,侧身于地面一点,飞身到点将台上,借力从巨木屏风上一飞,凌空拔下旌旗,在头马奔驰而来时,朝它使力一挥。 红底金边的旌旗一展,立马吸引了头马注意。 战马虽经训练,却难脱天性。王之本就精于骑射,加之在御马监的这些日子深学勤操,已对养马训马之事颇为熟练。 马匹天生没有多心,很容易被显眼的事物吸引目光。此时王之手中旌旗一挥,跑在最前面的头马一看,立马调转方向,猛地冲向王之。 跟在后面的战马,看见头马换了方向,也立马换了方向,冲着点将台方向狂奔。 逃过一劫的营兵们,看着战马都冲着点将台而去,且点将台上,还站着一位挥舞旌旗的内官。 这场面,不知有多惊悚怪异。 只是眼下性命攸关,众人也无暇思虑这内官为何站在点将台,又为何扯了旌旗诱马,只在后怕之下大喊道:“马来了!快跑!快跑!” 王之听了营兵呼喊,却并不动作,只在头马将要冲到自己面前之时,将旌旗换到左手,右掌在将台上一撑,不足一息的瞬间,就已侧身飞到马背上。 左手握旌旗,右手一把握住缰绳,王之使出五成力气一拽,将马头侧转偏右。头马反应不及,循着本性侧头,马蹄也在同时慢了一些。 旌旗飘扬中,王之握住缰绳,余光瞥到有营兵从一侧狂奔追过来,意图帮自己从马背脱身。 电光火石间,王之将旌旗扔给身后狂奔的营兵。 “接好了!” 扔出旌旗后,在头马疯劲又要上来之前,一展宽袖,从里面掏出一把捆好的醉马草,探身弯腰塞进马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马匹发狂,本就是醉马草药瘾上头,此时吃到醉马草,倒真的慢慢平静下来了。 头马稳定下来,后边的马群却还在疯跑,只是见着头马慢了些,也跟着慢了下来。 趁此间隙,王之两手一勒缰绳,调转